一本记录鳟鱼的日记
——给理查德·布劳提根
文/余光之瞳
当所有人被遗忘
有人还在读布劳提根
1984年9月的某个周日
一粒马格南子弹穿过头部
结束了一生的绝望
这世界没有完蛋
这本书记录的鳟鱼
刚刚游出书面
天将黑了,还没回家
在溪水里清洗钓上来的鳟鱼
突然想去一个无名墓地
拔些草,把那些枯萎的花
带回家,与鱼钩包在一起
清晨的铜盆里
炭自以为燃烧了,还能绵延
快乐的人、 释怀的人
谈起命运,也许人们无法厘清
鳟鱼最后一次爬上岸
喝波特酒而死的人
留下一份炭黑的尸检报告
给每一个指责他人
头上插一朵野花
被他的诗歌温暖的人
不知道他曾经来过
只有他的死,能让我们堕落
注:理查德·布劳提根(1935.1-1984.9),美国垮掉派著名诗人、小说家,1984年9月在加利福尼亚的家中开枪自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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