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寨之行——生命的探幽
————文君组诗 《来自九寨的隐语》赏析
文/只蝶痴梦
用文字的冷静与睿智的敏锐去穿透红尘，抵达生命与宗教间不可言说的洪荒之地。这就是文君组诗《来自九寨的隐语》带给读者最深刻的探幽式的洞悉与体验。这种现场目击式的镜头高分辨率的多维立体呈像，会令麻木的灵魂有所警醒，会令颓废的灵魂有所振作。我仿佛听到那句佛偈式的禅语：你从何处来？你往何处去？
生命在磨难中将灵魂皈依了宗教。而风成庙的传说与它自身神秘的属性，成为众生灵魂的皈依之所。《风成庙》中母亲的形象是世间众生受苦受难、含辛茹苦、忍辱负重、虔心向神的母亲的代表。诗中的我的兄弟，也正是世间众生的图像大成。在这里，母亲的凡尘清露是母亲虔诚的心。雪山清凉的泪水，是岁月这条目睹众生苦难，度一切困厄的河。最后一节“而我的兄弟，伴着黎明星子/一次次攀爬而来/迎风而立，祈求新生的太阳/ 与神的意旨合而为一/消解人世间的万般悲凉” 正是在呈现浑浑噩噩的众生，对神的虔诚之心。
《风成庙》
一夜风起，神用自己的方式
选择神邸位置
南坪风成庙，在接近天庭的地方
人间香火环绕
母亲曾一次次将凡尘清露
呈献在佛祖脚下
这雪山清凉的泪水
从艰难的人世穿流而过
目睹过多少生老病死，悲欢离合
而我的兄弟，伴着黎明星子
一次次攀爬而来
迎风而立，祈求新生的太阳
与神的意旨合而为一
消解人世间的万般悲凉
诗人的《钙化树》，是诗人心灵目光在九寨的一次神秘穿越。她一眼万年，目及八荒。她在苍茫时空不可及的永恒觉受中，通过对海子中的钙化树沧桑的心灵触摸;通过她洞悉到的天空对钙化树的哭声。深刻感悟到生命在时空中的短暂如朝菌般的悲哀。这是一种无法正视的疼，穿透骨髓的冷。那些从地心汹涌而来的爱，令生命的树成为永恒的标本。却也折射出众生在时空中的另一种存在。她感同身受地去体察生命在时空中所承受的磨难，以及永恒的孤独。海子中倒映的蓝，多像天空跌落在人间的悲悯眼神啊！
《钙化树》
千年，或者万年光阴
不朽的身躯，卧成绝世风景
在一抹蓝的哭声里
演绎一段悲喜交织的人生
当爱从地心汹涌而来
一层层包裹枝干，飘忽而过的尘世
有着令人无法正视的疼
以及穿透骨髓的冷
沉重的身躯，已无法抵达锥心的蓝
天空倒映，悲悯的眼神
漫过坚硬的骨骼，从每一眨眼中
跌落人间
诗人的诗是禅意的梵唱。而跨越湖泊 的生命，在九九归一的轮回里，仿佛在一步步越过阿妈指间的念珠。正如她在《九寨归一》中的穿行，以及白马人的匍匐带给我们的生命启示。在红尘中如念珠般的生命个体在承受着世间生、老、病、死的磨难。人生如禅，被佛主度化。九寨醉入骨髓的美，令诗人对九寨曾经的辉煌遥念与神往。那些关于九寨的美丽传说，令九个寨子的寨名凄美成千年神化，凄美成人间清泪。这首凄美却又充满生命之痛的诗，苍茫了读者的心，这是一场灵魂与时空的对语。
《九寨归一》
从树正、荷叶、到则查洼
我穿行于九九归一
或者在一百零八个湖泊里荡漾
仿佛阿妈手里念珠
匍匐而来，白马人
用最柔软的心，包容生、老、病、死
以及飘袅的人世烟火
演绎悲喜人生
一些美，醉入骨髓
一些疼痛，凝固成千年神话
只剩下这一连串充满沧桑的寨名
化成人间清泪
《藏谜》是诗人心灵目光由点到面再到多维的大放射。这宏阔的时空中，生命的匍匐与觐见，是虔诚的生命在朝圣之路上永恒的大风景。而那一只只穿行于风雪的羔羊，多像一代代的白马人，前赴后继。白马人的泪水，化成无数蓝色的海子，诗人心中的蓝色化成一种虔诚，一种信仰。阿妈是白马人的阿妈，是生命的蓝本，她在承受着世间的苦难，那十万八千里的觐见，是在为她的子孙们祈福。
《藏谜》
天地蒙荒，一只羊
哦，一只只穿行于风雪的羔羊
起来，扑下
起来，扑下
泪水汹涌，汇集成无数的海子
在白马人心中
流淌，蓝是九寨刻骨铭心的悲伤
凝固在众神眼中
阿妈，阿妈
十万八千里觐见
每一抹光都涂抹在朝圣路上
这轮回的甬道
诗人在《来自九寨的隐语》一诗中，怀着一颗虔诚之心，去觉受九寨的美以及慑人心魄的蓝。而它们的成因，是诗人讳莫如深的秘密。还有神山脚下的族人虔诚叩拜的隐喻，是诗人不敢触碰的神圣。诗人是虔诚的，她怀着一颗虔诚之心去叩拜，去觉受来自九寨的所有神秘的讯息。川流而来的人，奔腾而下的水流交织洗涤出的万千尘中，钢筋水泥，尔虞我诈，明争暗斗 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常态。九寨，历经了多少磨难才幻化出如此旷世的绝美？这多像一代又一代历经苦难的族人。苦难，太多的苦难，是诗人不可言说的痛。用心灵去觉受，这些来自九寨的隐语。
《来自九寨的隐语》
我不能说，也不敢说
这旷世的美，经历过怎样的历练
才将摄人心魂的蓝
一一呈现
我更不敢说，匍匐在神山下的族人
每一叩拜，有着怎样的隐喻
而自上而下的水流，仿佛母亲流淌的乳汁
浇筑这血泪交融的魂
川流而来的人，奔腾而下的水
洗涤着万千尘世，钢筋水泥，尔虞我诈，明争暗斗
而经霜的血色
是上苍不曾明示的良苦用心
【附】来自九寨的隐语（组诗）
文/文君
风成庙
一夜风起，神用自己的方式
选择神邸位置
南坪风成庙，在接近天庭的地方
人间香火环绕
母亲曾一次次将凡尘清露
呈献在佛祖脚下
这雪山清凉的泪水
从艰难的人世穿流而过
目睹过多少生老病死，悲欢离合
而我的兄弟，伴着黎明星子
一次次攀爬而来
迎风而立，祈求新生的太阳
与神的意旨合而为一
消解人世间的万般悲凉
钙化树
千年，或者万年光阴
不朽的身躯，卧成绝世风景
在一抹蓝的哭声里
演绎一段悲喜交织的人生
当爱从地心汹涌而来
一层层包裹枝干，飘忽而过的尘世
有着令人无法正视的疼
以及穿透骨髓的冷
沉重的身躯，已无法抵达锥心的蓝
天空倒映，悲悯的眼神
漫过坚硬的骨骼，从每一眨眼中
跌落人间
九寨归一
从树正、荷叶、到则查洼
我穿行于九九归一
或者在一百零八个湖泊里荡漾
仿佛阿妈手里念珠
匍匐而来，白马人
用最柔软的心，包容生、老、病、死
以及飘袅的人世烟火
演绎悲喜人生
一些美，醉入骨髓
一些疼痛，凝固成千年神话
只剩下这一连串充满沧桑的寨名
化成人间清泪
藏谜
天地蒙荒，一只羊
哦，一只只穿行于风雪的羔羊
起来，扑下
起来，扑下
泪水汹涌，汇集成无数的海子
在白马人心中
流淌，蓝是九寨刻骨铭心的悲伤
凝固在众神眼中
阿妈，阿妈
十万八千里觐见
每一抹光都涂抹在朝圣路上
这轮回的甬道
来自九寨的隐语
我不能说，也不敢说
这旷世的美，经历过怎样的历练
才将摄人心魂的蓝
一一呈现
我更不敢说，匍匐在神山下的族人
每一叩拜，有着怎样的隐喻
而自上而下的水流，仿佛母亲流淌的乳汁
浇筑这血泪交融的魂
川流而来的人，奔腾而下的水
洗涤着万千尘世，钢筋水泥，尔虞我诈，明争暗斗
而经霜的血色
是上苍不曾明示的良苦用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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