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外一首)
家藏在一只粗糙的酒碗里
温馨的喊我
而那条愣头愣脑的大黄狗
匍匐在棵樟树下娘的脚边
吐着长舌 等我的脚步声   
敲响漫山的喜悦
路  高兴时又长又宽
不高兴了又陡又窄
黄狗拉着我的裤管疯跑
就看到屋顶上舞蹈的炊烟
大口大口地吞云吐雾  
吊罐肉的香味 让娴静老实
闷葫芦的山泉直流口水
大山被逗乐了  提着
一树树红梅到处卖萌
遍岭的狗尾巴花
扬起一颗颗白脑袋   
挤眉弄眼地说
带回家的俏媳妇   
和它们一样俊白
邻居家看热闹的鸡鸭不请自来   
高兴的形容词就是鸡飞狗跳  
整个村庄都骑在墙头
伸长脖子传递着问候
乡邻的热情 点燃了
一长串七嘴八舌的鞭炮 
回家我就把普通话藏了起来
端出地地道道的乡村俚语
大把大把地宴客
唧哩吧啦地应酬
只觉得 粗糙的老屋
砖缝里都充溢着乡音的温情
回 家
汽笛声叫醒了异乡的梦呓
行李箱在站台喘着粗气
指纹在车票上褪色成雾
隧道咽下一声长长的叹息
母亲织的毛衣正从行李夹层
溢出毛线般的黄昏
记忆的深处
老井在瞳孔深处摇晃
井绳勒瘦了童年的月光
断续的炊烟
是母亲未写完的书信
每个字都裹着米香
在灶台与田地间反复交织
归途的焦虑
如红绿灯在视网膜上结霜
导航仪吞咽着方言的标点
直到村口老槐树举起
被水泥森林截断的年轮
放大枝桠间漏下的光斑
照见老黄狗粗俗的警叫
车轮停止转动
脚步声就在门廊回响
门轴转动时
门槛内弥漫的米酒香
瞬间融化了父亲肩头的飞雪
所有时区的钟声
从这一刻起
开始清脆燎亮地敲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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