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四首
李利拉
初登黑麋峰
一波人，顷刻即被森林咽了
谁也找不到怀素、刘长卿及明武宗的一行足迹
也找不到自己。丢了魂
丢了就丢了
浮游便好
不必逍遥成仙
近的云即是远的海
不必沉溺过往、将来，及来的儃徊，去的阻长
归隐未必悠然
如果我的负重与罪过不被森林宽容
如果我不能以“人是万物的尺度”做我的尺度
不如困在森林深处
成一草一羽，一鹿一小芽
不一定要做挺拔的松
也强于赖在这寂寞人间
做一寂寞天子
参观黑麋峰垃圾固废处理中心
只有大森林才有如此广阔的胸襟博大的爱
固废，固碳，释放无垠的绿色和氧
可除了把一个大城的垃圾
交给它
我们还给了它什么
一座座山峰一样的废物
也有一座出自我轻奢的生活吗
可能，我即其中之一
正被那巨大的机器人抓手
轻轻提起，扔进火炉
涅槃为专情的电
忘情的砖
如果，除了吐出污秽与谎言
而不能为一枝枯藤献出一杯泪
那我还不如一撮垃圾
圭塘河黄昏
河？只有走近
浅草低岸方知有水
三五只蝴蝶
贴着河床追爱
它们厮杀、忘我
不再颃颉庄子梦中
沧浪静下来
也欲与我同写新的童话
而如此瘦弱的一条河
怎么也洗不清
我双眼的迷茫
梅溪湖瘦成另一个西湖
我多少次
看过吻过想过写过的湖
又瘦了一圈
瘦成另一个西湖
却又不同于西湖的病
一幢幢填满湖面的楼影
并非是令群鱼离散的
病由
春风绿一圈
而秋风枯两圈
是我渐渐迷失的野草
鸟声及梅
如同不经意
就迷失了
苏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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