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马面系列
文/九宫冰魂

1.睡你，还是不睡
春水，有了陶瓷的秞彩，
其上行走的牛头马面，
手捧佛心，却在屡屡犯戒。
山寺外的桃花少了一树，
原来它昨夜翻墙而入，
开在一个小沙弥的枕边。
一位女诗人提着自己的乳房，
走完了大半个中国。
“睡你，还是不睡？”
唉！没有人像我这样迟疑。

2.她要来九宫山挖宝
来吧！一定要荷锄，戴笠。
因为在这样的春天，
山上有雨，雨中还夹着毛毛雪。
要选择一条弯弯绕绕的路线，
才能到达有宝的山巅，
才能到达我们共同的梦境。
在九宫山，你一定会找到宝藏，
找到你魂牵梦萦的如意。
挖吧，加油！我们在一起，
你挖，我捡。

3.又作了春日梦
仿佛雨神施了恩泽，
雨水快速的缝合了土地的伤口。
附近山上，樱桃梳好了辫子，
她要去嗨，去踏浪，去寻找春天的秘藏。
一只深度近视的猫头鹰挪窝了，
它蹲过的树洞又潮又湿，
必须挪个位子，才能迎娶又一个新娘。
噢！雨后的阳光真的暖和，
我还可以爬上门前那棵高大的杨树，
掏了一只猎狗张望多日的鸟窝。

4.来吧，带你去明天
开枪，射击。春天的枪法很准，
我就坐在子弹头上，
一路轰隆，奔向一座能看到江流的山顶。
传言这座山有野蛮人出没，
这是真的。你看它张开的两条腿之间，
夹着一条明亮的清溪。
但是我仍然朝向某个方向呼喊，
来吧，带你去明天。
然后，你套上牛头，我戴上马面。
然后，我们去春阳下，放心地大哭。

5.明天的行程
一只野鸭脱下冬天的棉袍，
换上春天的轻羽，正追逐着落水的樱桃。
雀子们在河边地聚集，
它们西装革履，换上酷酷的行头。
躲在手机屏幕后的猫和狗，
在隐秘的桃树下上演了一曲喜相逢。
我眼前的世界一直在奇秒的变幻，
比如，一棵回春的树竟然淹死在春水流中。
至于我，我的身体比脑子诚实，
我明天的行程，还是在春天。

6.春天的风口
树丫上，老鸟们召开了会议，
它们发现几口猪撞进春天的风口，
在蓝天白云上公开约会。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世界啊，
走兽们都想着占领鸟类的天空。
呵呵，这窄窄的红尘，
竟有如此多的过江之鲫，
它们顺着水流涌向桃树下，一夜封神。
跟你说呀，这么好的春天，
一颗糖，它不发芽，就会烂掉啊。

7.这汹涌的桃红
没有多么拽，也没有多么另类。
我戴眼镜，却不假装斯文，
与任何擦肩而过者没有什么不同。
岁月一直骑着我的失败和良善，
让我丢失了那么多黄金，
可我还在孤勇着向前。
今天，我又一次犯傻了，
傻傻地看着这汹涌的桃红。
然后感恩，然后又一次告别，
告别她，也告别又一次蠢蠢欲动。

8.睡过，才知道她有多爱我
春困。困于春阳的温暖，
困于沿途柳树那种故意的柔软。
她一定不知道我有多么倔，
比如今天，我硬是像个孩子那样，
伏在一棵深山含笑上睡大觉，
因为那枝头上的每一朵，都仿佛她的乳房，那么香。
我是后知后觉者，
睡过，才知道她有多爱我。
你听，睡醒后，我在这风起的原野，
长长的喊了一声“阿倩！”
（注：阿倩，喷嚏声。）

9.不贞的灵魂
春芽，咬痛了一只愤怒的小鸟，
也咬痛了行走在通羊河畔的我。
河边，一棵桃树开了几朵，
要看到她真正的盛大，她的夭夭，
还得有更多的暖流、更多的春阳、
更多的情话奔进她的胸口。
我这一生的痛，是总在背叛着我自己，
不能原谅自己的不贞。
也不知道在下一个春天，下一道拐角，
我将以何种姿态走进她的原野。

10.桃花树下
急雨，穿山而来，又穿林而去，
野地里，除了我，
还走动着滚滚雷声。
春天露出獠牙了，它咬痛了一棵大树，
让树的每一个结痂都痛。
雨停后，远处的峰峦依然挺立，
那里正发生着又一场惊心动魄的蓬勃。
一树桃花开正好，恰似她刚刚睡醒。
我站在树下想了好久，
也许，今世的我们更适合陌生。

（创作时间：2025024-20250304）

带你去明天，桃花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