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泪
文/赵仁宪
父亲横竖两刀,屋后十八年的漆树
第一次淌出乳白汁液
浸入母亲陪嫁厢柜的暗沉裂纹
泛起水木时光
母亲脑梗。与父亲的对台戏
遽变独角戏,半年后转为默剧
而父亲的角色,在夫与妻,父与母之间
往来切换,竟已渐入佳境
病愈的母亲又成主角
农事,小生意里里外外张罗
父亲再度边缘“跑龙套”
又一个半年,母亲的所有演出
骤然杀青在小站的铁轨旁
张罗三天,母亲落葬
我点给父亲一根烟。长吸一口后
他问我要了张纸巾,说:啥子烟,这么辣眼
其时,我无意间瞥见
坟旁那株开花的山桃已浸出颗颗桃胶
像一些琥珀色的泪
我在春天等你
文/赵仁宪
现在油菜花还很瘦
不能给你一个热烈的拥抱
芦花鸡倒是唤出了一窝雏儿
会在你膝下唧唧缠绕
瓦楞上的烟囱太老,已拆了
你已嗅不到油烟机吸过的椿芽香
槐木窗棂已换成合金条
阳光仍能镀在你赭漆的梳妆台上
父亲的土烟一遍遍熏黄你俩的黑白照
老寒腿亦如你当年顽痹难愈
你培植的两亩橙子依旧繁茂
时下恰宜疏枝,添肥
橘林的清晨,不经意抬眼
远丘上你青浅的坟头
正好坐进了大半个暖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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