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乱章系列
文/徐冰魂
1.幽密的静地
一晃，就快要过年了。
想起这一年的劳累，
我就想犒劳一下自己，
那就是去月亮下，
找到那朵熟悉的野花，把她掐了。
2.尘土中的眼睛
一处嫩绿，仿佛睁开的眼睛，
冲出了泥土的束缚，
向天宽处飞。我不想惊扰它们，
我也曾希望，
尽管那些希望像一缕尘烟，已散去无痕。
3.无名峡谷
山峪内，一条凹陷的峡谷，
有奔流凿开过的痕迹。
这条无名的峡谷，
仿佛隐藏在我的身体内，
水流声，还在哗啦啦流向远方。
4.风中的茅花
有的像银针扎进风中，
有的像慧星扫过坡地。
密集处，
偶有斑鸠的鸣叫，
依然是从城东传到城西。
5.山涧奔流
仿佛是一种生命，
潜伏时，尽可能沉默，
行走时，尽可能迈开大步。
在断崖处，
会用最大的力量喷薄。
6.返乡的车流
到处挤满了铁蚂蚁，
行动缓慢，不知疲倦。
它们不知从多远的地方，
爬回来，
努力地爬向一角温暖的火堂。
7.残枝上
那些果实尽管丰满，
却已不堪去摘，
正在风中静悄悄地脱落。
它们属于飞去的小鸟，
也属于消失的春天。
8.河边
合欢树上站满了小鸟，
依然被爱情绑架，
或啄或飞，无限凌乱。
还有一支金黄的腊梅，
正被晨曦中的月光剪断。
9.熄灭的火堂
年前回一趟乡下，
老屋的灶台依然是一种牵挂。
母亲已经不在了，
熄灭的灶堂安静的躺在一角，
再也没有欢声笑语去点燃。
10.也需要安静
坡地上，
茅杆正顶着满山的寒流，
阻止风的凌乱。
一群小鸟尖叫着，飞来飞去，
而我，依然是一个人默默的前行。
11.越来越浅
保持着身体正常的温度，
保持着内心的不悲不喜。
人生，总是会经历一些变故，
才能够淡然面对日升月落，
记忆深处，只剩下一缕越来越浅的尘烟。
12.一支旧梅
一夜间，红梅白梅开了千万朵，
依然冷艳，依然又美又酷。
这时，我总会想起一枝旧梅，
那枝梅花开在良宵，
开在春天的裙底，一生疼痛，緾绵。
13.进退失据
年味降低了风的料峭，
炊烟，一早就在斑鸠的鸣叫声中腾起。
跨过年关，一只脚会踏进春天，
一只脚深陷于旧年的淤泥，
这一年的我，仿佛已失去悲喜。
14.眨眼之幻境
通羊河的河面很窄，
河水，渐有了奔腾的气势。
凝神细看，一个熟悉的背影，
扭着水蛇腰，出入于突然的幻境，
一瞬，游到了河对面。
15.未来的春天
花会照常开，草木会照常蓬勃。
有阳光雨露润泽的大地，
依旧有莺歌燕舞，
依旧有热烈和冷艳。
那时的我们，不知道离去了有多远。
16.被惊扰的夜
爆竹，不时响起，
让不安的小鸟，在巢中胡乱扑腾。
仰望着这样的夜色，
我在路边的树枝上，
画了一个又一个金色的圈圈。
17.除夕
山城，正托着万家灯火团圆，
通羊河边，梅花极尽冷艳。
跨过年去，就会有春风扑面，
就会有百鸟争鸣，
就会有新一轮潮水涌起，向远奔腾。
18.过年是一种氛围
春节，陪伴家人，
尽最大的可能表演厨艺。
生活，是长久的平平淡淡，
但有时也需要热闹，
需要放开了肚量，大块朵颐。
19.会当一饮三百杯
从明天开始，
就要马不停蹄的走亲访友，
出门拜年。
又一波酒的盛会，肉的横陈，
年味，就是一场不计输赢的沉醉。
20.发小
一起打架，一起偷过瓜，
一起调戏过路的村花，
又各自天南地北的求生活。
人生半百后，再次围坐在一起，
只剩下傻笑，和天南地北的闲扯淡。
21.一生所求有何别
想起人这一生，
无论贫贱或者富贵，
所求不过是吃的痛快，
拉的顺遂。春来了，
还能去草甸中捉几只蝴蝶。
22.习惯了
习惯了用文字记录不同的心绪，
习惯了把岁月折叠起来，
把悲喜折叠起来，
然后，把这些都扔进风中。
然后，拎着一条春水河，独自行走。
23.忽见喜鹊
它们瞅向四面八方，
叫一声，啄一下，
啄一下，叫一声。
此时，我不知因何喜悦，
脚下的山涧，随着我的视线继续向前。
24.立春日
记忆中的热烈，
又一次润滑着生命的齿轮。
雨水温情脉脉，向着四方弥漫。
通羊河瞬间恢复了豪情，
路旁的小鸟，也开始了悦耳的鸣叫。
25.又染春愁
河堤上，尽是梅枝，
枝头挂满了星星和蓓蕾。
我在梅林中漫步，
一路畅想，一路期待，
却也生出了又一波莫名的愁端。
（创作时间：20250120-2025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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