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写大海,多是写他的浩大、凶猛、辽阔,这些意象的抓取是所见即所得的直译,看多了则缺乏新意。而作者着眼于人与大海之间的关系,揭开了大海之于人的疏离、压迫乃至戕害的另一面。在诗中,无论是父亲眺望的眼神,还是母亲伸长的耳朵,都像一截截烟灰,把这种裸色的苦楚拉扯得丝缕绵长,让人倍感哀伤。说起来,大海之大,是无数水滴和浪花汇合成的大,待我们剖开这个“大”,找到浪花的“小”的时候,你才能发现宏大背后真实的细节。推而广之,同样被裹挟在时代大潮中的我们,有谁又不是细致地活着,细致地哀伤?对于每一个个体的人来说,眼泪落地的声音是比澎湃的涛声更加撼人心弦的。至于那块鱼骨,正是连接彼岸宏大与此岸微小的中介,它像一个信物、一个寄托,让每一个经历大海之痛的人,还能够坦然地把爱说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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