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五首

文/杜晓旺


河堤

大部分是土质
有些是石质
个别地方是混凝土
极个别处还有铁丝网

这些东西
还有一个名字
叫劝

前一阵子
有一个头发和情绪
一样凌乱的女子
不听劝
跳了下去


蝶

正当春天
年轻漂亮的时候
那么多叶子
先黄
紧接着又枯了

风提着蛇皮口袋
就要把枯叶
送回家
枯叶突然飞了起来

枯叶掏出两块
粗布手绢
擦天空
擦春天的惊讶


习惯

刚发完工资
赶紧跑到最近的银行
把辛苦存了起来
一抬头
月亮在发月光
天上掉下来的预算外收入
那么多的ATM机
不是拒存就是吞卡


叶脉

杜氏宗族
从我爷那一脉算
有三个兄弟
我爸那一脉
有十三个兄弟
到我这一脉
已经有了二十五个兄弟
这片叶子长到今天
跟树一起长成了
一个叫北杜村的森林


仿佛都已完成

讲了一个夏天
九月初
许多叶子都听黄了
偷偷早退

蝉老师望了望
秋身后寒天冰地的考场
同学们，愿你们
每一片雪
都能开出美丽的花朵
我要蝉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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