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二首
赵仁宪
刀郎
凛冽风雪中有嚯嚯磨刀声
在楼站上磨，在羊圈外磨
在西海畔磨，在戈壁滩磨
在罗刹海市磨
在情人的眼晴里，红唇边就着泪水磨
那是一个男人在磨刀
一直在磨他那块钝了又利，利了又钝的生铁
间歇里，就拿锋刃打开喉咙
释放，幽囚于腹的绵羊，孤狼，胡杨，魑魅魍魉，以及
爱的滚滚红尘和滚滚红尘中的爱
铁轨
那年，家乡小站一列火车
将母亲掀倒在滚烫的铁道旁
呻唤穿不透汽笛，母亲
在无助的挣扎中离去
做工的行李散落一地，手里
却攥着一个小本，里面写有
我的名字和电话
那两道并行不悖的铁轨
添加，卸载过母亲太多的奔忙
与念想，也骤然把她的命运
在笔直的线条上打成永久的死结
每回路过小站
我总感到那铁轨的沉静里
幽幽衍射着二十年前的寒光
也会不自觉望向月台
臆想在稀稀落落的人群中
有她沿轨走来
让这凝望，成为打开心结的一种
明知无奈的企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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