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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意义上的"慈悲"与"寂静欢喜"
——简评安琪的诗《这些草啊》

古心



"这些草啊",这抒情的一声,是感叹,是一种"萍水相逢"的深情,透着生命力的惊叹,尤其是在"大昭寺"这个地方,这个高海拔的地方,这个充满神迹的地方。诗人的角度很"小",也很"巧",因为大昭寺举世闻名,透着佛教圣地的庄严。诗人并没有描摹关于"寺庙"元素的所见,而是选择了"这些草",应该说,这是对于"这些草"的礼赞,这种礼赞与茅盾先生的《白杨礼赞》迥异,当然,我在这里说的不是题材,而是语言风格。

"在大昭寺,一殿与一殿之间的狭窄地段/这些草高及膝盖,密密缠绕,细细的枝茎你拉着我/我拉着你在大昭寺一殿与一殿之间的狭窄地段",第一节,诗人在一声感叹之后对于"草"的形态进行"直击",两次出现"狭窄地段",显然,诗人被这逼仄的环境惊住了,同步惊动诗人的,是这些草的"抱团":"密密缠绕","你拉着我,我拉着你",这洋溢着的生命力一下子就打动了诗人。客观来说,对于大部分游客来讲,相对于庄严寺庙的宗教元素,它们是如此寻常,如此"不起眼",而诗人特别珍贵的能力就在于"看见",而这个"看见"绝不仅仅是肉眼的,而是一种灵魂般的"邂逅":"我俯下身子,企图捧起这不言不语的绿色与红色",这是一种怜惜地"低眉",是作为诗人的一种本能反应而来的一个动作,我们经常强调一个诗人要有真性情,这一俯身就是,对于"这些草"来讲,必会有一种难以言传的喜悦,而后投入诗人的怀抱,这是作为读者的我们可以感知到的。

我与草的"互动",无论从行为还是精神世界,第一节于第二节已经完成,就诗情来讲,已然是完整。但诗人在第三节的表达,既是总结,也是升华:"你在这时按响快门/你的手那么迅速/捉住了这些与我同命的草的欣喜",此刻,"草,我,你",形成了一种氛围,这个氛围就是"欣喜",无论从画面还是从精神的流动与传递,关于宗教意义上的"慈悲"与"寂静欢喜"都蕴含其中,这同步也就完成了关于"大昭寺"这一文化符号在意义上的"当下性"。


附:
这些草啊

安琪



这些草啊,在大昭寺,一殿与一殿之间的狭窄地段
这些草高及膝盖,密密缠绕,细细的枝茎你拉着我
我拉着你在大昭寺一殿与一殿之间的狭窄地段

它们被我们看见,因为它们部分转红的颜色在淡绿的
翠草间格外醒目
我俯下身子,企图捧起这不言语的绿色与红色

你在这时按响快门
你的手那么迅速
捉住了这些与我同命的草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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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之 版主 2024-10-14 08:5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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