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
一点蜜
一个人在一朵云彩下
锅碗瓢盆
在一方墙上放进一团光
飞过的蚊虫和苍蝇
落入生活的烟里
是谁,在山那边
摸着黑,向这边送
一朵桃花盛开的消息
风中之尘
一点蜜
蓝天向后退了退
一只鸟飞起来
眼睛里合拢翅膀
变成一粒黑色符号
空气托着,飘移
俯冲的水花,没有鹰的神速
水面如镜,像块玻璃贴着一只蜜蜂
花儿在镜外摇摆着风
那蜜就在花里,一朵朵丰满有韵
只见车水马龙的风,走下
迎上一阵阵春风,笑脸如花
而飘飞的尘,只能在远处
和落不起一道飞
废墟
一点蜜
一棵棵油菜在碎砖瓦块上,茂盛
不久,它们将结果
将在清晨飘风出阵阵油香
打油的人会陆续用油瓶带它们回家
这碎砖瓦下好像有她们的脚步声,说话声
狗儿叫声,鸡叫声,孩子们的追逐
声……
傍晚,一只月亮蹲在树桠间
被一只只小嘴啃缺了
蛐蛐们在草丛中弹奏一曲曲乡情
没人在意这些歌曲,更没有
一列列火车载着他们离开过村庄
村口也没有张望的眼睛,打湿安静的灰尘
晨阳也不是稀客,每天从村庄上空
看每家烟囱在风中绘画,画出的画
一幅也不用挂在市场上,吆喝
因为他们还不知道,这是市场经济
将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要从
一堆堆碎砖瓦块间寻找一家一户
一个村庄里的画,是那么珍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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