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
父亲支持普京和俄罗斯
我支持乌克兰和泽连斯基
但我们从没有为此争吵过
我们父子的关系
经受住了俄乌战争的考验
没有像某个年代的人们一样
因为认知和立场
而父子反目，亲人成仇
提醒
蝉停止鸣叫，匍匐在枝头
一动不动的时候，热力四射的
夏天已缓缓结束
你仰望天空
看到大雁飞过头顶的时候
北风已经在西伯利亚大地酝酿
沉浸在季节的律令中
你的感觉是否迟钝
一个时代的终结
需要某个大人物用他的离世
作为提醒？
在临汾观黄河
阔大、浑浊
裹满了泥沙
在山陕交界，黄河显示出了
让人不敢亲近的一面
是无法饮用的那种黄
是让人不敢触摸的那种黄
它黄得甚至让人有点讨厌
像一位爱国者
经过这个民族的腹心
只为他深爱的土地
准备了批评
瞎子伯伯
我们爱听他讲故事
刘备双耳齐肩
关羽长髯过腹
李渊皱面，体有三乳
朱元璋五孔朝天
努尔哈赤脚踏七星
……
有一次，一个大人物回乡省亲
我们观看后回来告诉他：
一个小老头，没什么特别的
他恼怒地责备道：
一定是你们没看仔细
当了那么大的官
长得和别人一个样
怎么可能呢
岳飞庙前
一切都是宋时的布局
鹭鸟咴咴叫着，依稀是
临安的声音。斗拱飞檐
苔痕迈入青灰色的砖瓦里
一个满头白发的乞丐，用残缺的双手
在门口的路面上写下：精忠报国
也有不懂人世的孩子
向他的母亲抛出亘古长存的疑问：
那个跪着的人，是否也是我们的祖先
有人着长衫，双手合十
像在祈祷，也像在忏悔
只是，当你准备返身的时候
旁边的中年男子
突然拧开了手中的矿泉水瓶盖
发出来自现代的声音：
如果生前享荣华富贵
何惧死后遭万人唾骂
在兰州，我第一次见到黄河
黄河并不黄
黄河简直不像黄河
在兰州，黄河清澈、平缓
宛如一条与世无争的飘带
在兰州生活的人们啊
缓慢地走在中山桥上
他们肯定不相信穿城而过的这条河
以后会变成黄河的样子
就好像在我的乡亲眼里
那些离家远去的少年
始终保持着淳朴善良的形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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