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是他无限的国度
——简评英国诗人R·S·托马斯的哲理诗《老年》
心舟
第一诗节，核心词汇：语言。指向：两种交流——和自己交流（乃是和生命交流）；和上帝交流（乃是末日审判的代名词）。诗人没有回避自己理性的思考：思想的永恒价值，几乎和语言相媲美；其人文力量，简直可以与整个西方对上帝的普遍信仰并驾齐驱。当然诗人的重心并不仅仅于此，他更强调与其对话的受阻，乃是因为缺乏交流媒介。我们离开语言媒介，交流几乎不可能，而与上帝的交流，更是难上加难。
第二诗节，诗人以隐身上帝的参照身份，探讨星系离开渺小的人类存在究有何意？诗人将命运的思索置于星系间浩渺的空间，得出这样的结论：生命有终止之日，但思想可以无限传递，它的威力来自至死不渝的超时代追索。
整首诗歌，诗人多用对比手法，自始自终贯穿严谨的考问力量，肯定人类生而不灭乃是因为有思想不可磨灭。进一步剖析，诗人似乎还在向层出不穷的后继者传输这样的理念：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生命自甘浑浑噩噩，终老一生不能与自己交流片言只语。这首以思想见长的诗歌，鲜明的主题，除了继续探讨爱与死亡这一触及生命本质之外，是不是也给每个不甘平庸的生命以忠告和提醒呢？
附：
老 年
诗：R.S.托马斯（英）
译：李以亮
六十岁了，还有寓言
长出，对语言的
占有欲。没有一本
生命之书，准备删除
一个人的名字。审判日
即我们在此
参与的审判，它的裁决，
未来毫无兴趣。存在
没有语言的判决吗?
上帝
即祈祷的方式；停止
言语，就只能
沉默。上帝
有他自己的沟通媒介吗?
星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星光不断向地球的
废弃之地传送，一如
向城市送，不过，只传送
寒冷的消息。有一种
随机性，骚动
持续在核心，那里应该是
永久的和平
一个人的影子
落在几百万年的
岩石，而他的
思想，到那黑暗的
池中喝水，在离去时却依然干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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