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跳楼
楼下围聚着很多人
有三辆警车
一辆救护车
警察拦着
不让人们上前
我从楼上下来
人们纷说，有人跳楼了
不知道是男是女
是什么原因
跳了楼
但是肯定是死了
有个人跳楼死了
我去烟酒店
买了一箱啤酒
提上了楼
喝着酒
往下看
树梢
人头
警车 救护车 绿色草坪
红色的渗水路
深渊
深不见底
我
正在坠落
一个周末的早晨
昨晚是看着电视睡着的
天气凉了，是父亲帮我盖的被子
我喊 爸 爸
他已经出去遛弯了
早饭后，我会陪他下象棋
快一年了，几乎每个周末的上午
都是这样的 妈 妈
妈笑着，在组合柜中间
玻璃窗的里面
这个时候
停车在路旁
打开音乐和车门
我在路旁跳起了舞
跟着节奏
跳不同的舞
现在是午后
午睡的人
陆续醒来的时候
困乏的人
继续困乏的时候
跳舞的人还在跳舞
正在跳一曲慢摇
穿插着爵士舞的动作
一个中年男人
在随性舞蹈
眼含热泪
在无碍的路旁
止疼药
楼下老张
突然晕倒了
送到医院
检查出了肿瘤
被医生判了死刑
他的那个直勾拳般的
婆娘
这些天
逢人就眼泪汪汪
在老张面前
又装作和平时一样
他们的一双儿女
非常懂事
和所有人一起
瞒着老张
作为一个过来人
我知道
相互消磨的游戏开始了
也许老张也能
和我的父亲一样创造奇迹
不再抽烟喝酒
继续钓鱼
下棋
还学会了乒乓球
迎合着
所有人的表演
也许就是半年
也许两年
三年
直到
应该死的那天
狗耳朵
苍蝇落在苍蝇拍上飞起来
落在枕头上又飞起来
我举着苍蝇拍
追逐一只苍蝇
家里有些凌乱
她走得匆忙
落下了很多东西
落下了我
她的宠物
和这只苍蝇
这只苍蝇是不是刚才那只苍蝇
这个问题
应不应该成为问题
我一直想对她说
依然爱你
苍蝇嗡嗡
没有她
回来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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