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频道荐稿
龙平/诗二首
沙木/梅花
诗二首
龙平
霜茸
霜可以为棱镜放大它的衰老
也可以直接为形体
为脸纹,为手臂上的筋脉,为茸毛
万物可为的霜啊在十月
拓印出了年老的时光,附着成
白色的眉、睫毛和头发
却又试图掩蔽着什么
霜下之物是谁,这并不重要
——爷爷、奶奶、父亲或者母亲
也许,它只是
献出了一枚青椒,一个西红柿
抑或一辈子都是碌碌无为
一株无名的小小草
生活免不了会有霜降
而他却在努力地保持着本色
一棵树
穷尽一生的时光
也没能长成树的样子
我查过它的身世,家谱
祖居地和变迁的过程,都没能
找出其中的缘由
或许,种族已经决定了它的命运
血统让它生就只能存在于这个阶层
但它不甘于成为草类
从边坡迁徙至水边,从水边
迁徙至平地,从平地迁徙
至乱葬岗,家族的历史都支撑着
变强变壮变粗的信念
却一直未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
树木
——而我,仍然习惯于
称它为黄荆树,好像这一声称呼
也能让自己变得伟岸
(选自山西频道 荐稿:王之峰)
梅花
沙木
想要赞美它们。雪狂舞着在短时间内铺满小镇
甚至可以埋住我的鞋子
一半欣喜。一半担忧冰冷和泥泞会持续数日。
雪压着云杉枝条和草茎
白美艳得像一条毯子遮住了静物
活动着的人,车辆和牛羊缓慢撑开这白
如一朵朵梅花盛开并打开通向灰色天空的裂缝
怀有纯净之心的山脉和草原从不言语
它们在原地一点点等待着风雨雪来来去去
接纳着什么。放开什么。
“我们”在高原上像个隐形人一样奔走并发出声音
深陷时间深处的虚无里
轻得如一片花瓣那样有过娇嫩枯萎和掉落后的空
(选自山西频道 荐稿:王之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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