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沧桑感力透纸背
——读古井诗歌《对弈》
嘉州程川
《对弈》以写实的笔触叙述了一个司空见惯的生活场景。“县城什字路/每天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是自行车修理摊点前/一块帆布做的简易棋盘”,如聊家常般的口语,但笔锋轻轻的一转,“争执不下的一群人/在生活的死角里谋求脱身之计”,客观的生活场景便有了主观的意味了。
所有好的诗歌,不仅要把客体(描写对象)与主观(作者情绪)联系起来,还要把更广泛的主体(读者)调动起来,“当一枚汉字被烙在木质纹理上/就具有了市井气息/像家谱上刺血为墨写下的姓氏”,当诗句有了如此的互动性,诗歌的审美才会达到的共鸣。
“卒子过河,或马失前蹄”,不仅是中国象棋的最具象的特征,更是中国文化内涵里人生感悟的浓缩。如此的一语双关,在这首诗里多次出现,为作品增色不少。
最后一节写得也很精彩,诗人由“汉字被烙在木质纹理上”的中国象棋想到“不识字,不会下象棋”的父亲:“时常赶一群羊,像一个执白棋者/与天对弈,如今,已须发渐白”,父亲的出场好像有些突兀,但仔细品来又很自然,最后一节加重了诗的情感底色,有一种东西深深地触动了我们的心灵。
整首诗歌情感内敛,叙述自然简洁、意象平中出奇,生命与时光与生活“对弈”的沧桑感力透纸背。
附原诗:
对弈
古井
县城十字路
每天被围得水泄不通的
是自行车修理摊点前
一块帆布做的简易棋盘
争执不下的一群人
在生活的死角里谋求脱身之计
当一枚汉字被烙在木质纹理上
就具有了市井气息
像家谱上刺血为墨写下的姓氏
从此,在荒草的经纬里开疆拓土
卒子过河,或马失前蹄
父亲不识字,不会下象棋
时常赶一群羊,像一个执白棋者
与天对弈,如今,已须发渐白
——诗选自中国诗歌网“每日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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