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已把语言还给山河
霍笑怡
沉默生出抽离之时
已在一尊石头里坐下
一尊石头在一面墙体里坐下
其实我想说
在这之前，放归的功课已做了许久，许久
比如
心肺原有草木之情，还回世间继续滋养仁慈，善待疾苦
肝胆的忠性刚直原自山体最坚硬的走向
还回，日抚月照风雷相见里
完美一道脊梁
脏腑生有水流之源，放之
如溪流有声，潺潺或奔腾
润之大地
此时，才守下沉默
抚摸着一尊石性；
世事苍痕，也被安抚，被擦拭
比如，此时坐在我眼里的一尊佛
和站在佛前的我
我知道
夜深处飘来一弯月牙的清凉
在洗涤也在浸润
而我始终不说话，留给墙外的风、林间的露极好
它们有优于语言的传递方式
一座山的挺直
虫鸟草木的芳晖
此时
我已把语言还给山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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