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切口，大主题

——浅评赵原《世上最后一个人》一诗

◎江苏哑石

       “诗，一寸短，一寸险。‘险’在果效，也在技艺。”这是诗人朵渔在评点赵原诗集《灵魂没有庙宇》时所言。诗因短小，亦险在如何以四两拨千斤，这非常考验一个诗人的“技”和“术”的能力。此处的“术”，编者更愿意将其理解为思想的深度。
       乍读赵原的本首诗，头脑中闪现出一个颇为“怪异”的场景，在当下“留痕”及“造痕”狂热不减反增的年头，赵原却反其道而为之，且是“很仔细地扫掉/自己的脚印”。这种反差，使本首诗充满了强烈的反讽意味。越是写得看似“一本正经”，给予读者的荒诞感和反讽效果越浓。以此种近乎夸张的写作手法切入生活的现场，凸显个人“不入流”之思，在赵原的其他诗作中并不鲜见。
       另，“世上最后一个人”的诗题，细细品味，似乎隐含着一种很深的“绝望”、孤寂、厌倦，以及果决情绪。以一己之力，以诗歌之力扫天下，接近于白日梦，而以“世上最后一个人”的心境扫自己的脚印，莫非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儒家文化的当代版？如此理解，很可能远偏离于诗人的本意，也说不定。而诗无达诂，一首好诗的魅力大概也恰恰在于此吧。
       故，若仅从“技”的角度而言，夸张和反讽的表达手法，以及小切口，大主题，可谓是本首诗的突出特征之一。

       附录：

       世上最后一个人

       ◎赵原

       我边走
       边用扫帚
       很仔细地扫掉
       自己的脚印

提读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