苎麻年代
文/余光之瞳（江苏）

咱农村，每个湾子会有成片的麻园
苎麻多年草本，韭菜一样有宿根
一年栽种，多年受益
一年可收三季，成熟时我们比划着长高

头茬麻品相最好，卖得起价钱
过一个星期，第二茬麻开始返生
第三茬麻在秋天收获，会开花也结籽
麻叶下面，一粒粒一簇簇
比油菜籽还小，比奶奶织的针脚还密

秋天的麻最难剥，麻叶和麻籽捋掉
出落得象赤条条的汉子
到了冬天，三茬麻剥完了
可以深耕和动土，一颗心随之落地

打好的麻晾晒在竹竿上，屋顶上
每次看乌云覆地，天快下雨了
母亲吵吵嚷嚷着要去收麻

喜欢将新鲜的麻，鼻子底下嗅
一股泥土的清香，沁人心脾
晒干了苎麻，扎成一绺一绺的
挂在土墙的木橛子上
就像邻家姐姐的一条条马尾

记得母亲每次上街，不用带现金，
腋下几支麻，街上卖了，油米可下锅
人们把木薯地、苜蓿地统统腾出来种麻
捱过一个个的清贫之夜

哈哈，蛮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