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历
作者:鲜例
它通常是纸做的牌位
用树木、竹和其它可再生植物的根茎
用多种死亡
代替另一种死亡
在日历中洞察死亡的真谛——读鲜例《日历》
文/赵一男
我一直认为好的诗歌都是有禅性高度的。因为禅是一种智慧,是本心的映照,而诗恰好是把这种慧识以语言的形式表达出来。所以从广义上讲,或者从人文学的角度上讲,诗与禅并无本质的区别。当然,当诗以语言为载体表达出来,就和音乐、舞蹈、绘画等一样在意会的部分之外又多了外显的部分,以形象化之便不可能再是全部的内心反映。阐述及此,是想说,一首诗的诗性高度大概体现了一个诗人的思维高度,也可称为禅性高度。这首《日历》堪称现代短诗中的上乘之作,无论我们怎么去定义它,诗的禅性思维,通透的认知和内在的思辨逻辑都是毋庸置疑的。
相对于浩渺的宇宙,时间无可计量。可是人类却必须以各种标准测量它的长短,似乎只有如此,我们才能够消解在时空中的渺小。一日,一月,一年,一生……数着日子,就是目送它们一点一点离去。可不是嘛,每一页日历都是时间的牌位,都是对死去的时间的祭奠。过去的每一秒都不会回来,但它们又是生生不息的,像那些再生的植物,在死亡中汲取重生的力量。新的日子总会到来,所以这个牌位既是对逝去的纪念,也是对新生的期许。当我们叹息着撕掉生命中的一天,又会满怀希望地等待并迎接另一天的到来,这样想想,消逝也并没有那么可怕,生与死永远是邻居,只要你愿意充满期待,它们之间也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我们完全可以把自己当成可再生的植物,替代时间去死亡,再在更加广阔的时空里以另一种姿态重生。
以上,是由诗歌本身接引出的解读和联想。这是诗意空间所链接出的再创作的过程,而创作的基点是诗歌选取的意象。整首诗的基调似乎是略显悲观的,但“可再生”、“代替”等语义又让人陡然生出希望,悟出更多有关生与死的真谛。对生与死的思辨是人类的终极思辨,因此这首诗通哲亦通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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