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的交响
——汤养宗诗歌《琴》赏析
只蝶痴梦
诗人汤养宗起笔就以宏阔的意象切口拉开了一首诗的序幕。苍茫的历史回眸里,一把《琴》的诞生,令人类在蛮荒的进化过程中受到了灵性的启迪。而琴声作为这首诗的主线,以一种神性的加持,令生命有了向内的生命质感的触摸与向外的梦想的现实体察。在本诗中,每一个生命个体都是自己的王者。琴最亮的灯是琴声对生命纹理的阐释。生命纹理,既是树的生命纹理,也是人类的生命质地 。而被诗人十个指头所弹奏出的琴声 ,宛若生命的梵音。令生命进入致远的奇境。是以,才有了“我的指头,帝王的十兄弟/从白云那么高把梦压回人间”这一自我禅悟似的突破与升华。遥远在高天的梦,被音乐拉回到自我的生命体验中。第三节,诗人以一种意象的交响,完成了人类历史中生命与自然的相互映照。树,雨水,国家,耳朵,仰望。这些自然与生命的词汇所交织出的意象,从苍茫到具体的每一棵树的被仰望,我们似乎触摸到了远古到现实的脉络与质地。而每一棵树,每一个人,在这首诗中都是被值得尊重的存在。最后 ,诗人把琴上升到宗教的高度。他假设一把琴被摔碎后,帝王的十个兄弟无家可归。在这里,每一棵树都可以是一把琴,每一个人都可以是弹奏的帝王。一把摔碎的琴,是一棵树的消亡,也是一个人信仰的丢失,是他灵魂的流离失所。这首内蕴深厚的诗《琴》,带给人的不止是琴本身的历史渊源及生命个体的升华脉络,更是人类历史苍茫的回望。
附:
琴
汤养宗
当一座森林跨过最后的高度
这才听到琴声
琴用最亮的灯照开木纹
我的指头,帝王的十兄弟
从白云那么高把梦压回人间
从树出发到一场雨水的降落
从雨到一个国家优美的耳朵
每一棵树都值得我们仰望
当一把琴被摔碎
帝王有十个兄弟无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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