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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社会遗忘的角落
——王美伟诗歌《老物件》赏析

只蝶痴梦

诗人王美伟的这首诗歌《老物件》,看似在写一个鳏居老人的生活;看似在描写一个孤独,吝啬鳏居老人的凄楚命运。实则是诗人一笔切中了当今社会的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般的存在。老物件向来被称为古董。而诗人将一位鳏居老人写成老物件,也是诗人对当今社会一个隐秘角落的发现与同情。起笔,诗人说自己的童年不消失也是一件难得的老古董,这一句,就已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岁月的流转,时空的转换。为整体诗意做了一种铺垫,从而引申出一位鳏居独守老人的一种生活场景。石缸,老屋,院子,荷花,金鱼。构成了这位离群索居的老人与世隔绝般的生活画面。而画面中这位满口金牙,身着绸缎终日在藤椅上晃悠被称为老物件的老人却也被诗人描摹的呼之欲出。整首诗,诗人都在以大版面呈现老物件的个人生活,为他最终孤独地死去做着因果般的伏笔设计。诗人在诗中所透露出的老人的吝啬是老人最终孤独终老却无人问津的最大的因,却也是老古董最终凄凉地死去这一结局所呈现给读者最大的果。令人读来不禁叹惋。这是一个很残酷却又很普遍的社会现实。这也是诗人用诗歌向这个应该被关爱却一直被遗忘的角落投去的关爱的一瞥。在末句老水缸的眼泪是整首诗的玄幻与升华。说明了人间存在的某种相互性。

附:

老物件

王美伟

现在的老物件都是老古董
我的童年若不消失,也是一件难得的老古董

石缸摆在老屋的院子里,最显眼
积蓄的水养美了一株荷花
荷花吸引一群金鱼,整日整夜绕着它转

这位满口金牙,身穿绸缎
每天坐在院子里藤椅上晃悠的
是老屋唯一能走动的老物件
没有一个像金鱼那样的人愿意陪着他

老物件一生出奇的吝啬,
占有他人的多,施舍他人的少
唯独钟爱那个老石缸
肯为它花钱买荷花,买金鱼

屋子静悄悄的,老物件靠在藤椅上睡着了
再也没醒来,孤零零的
老水缸突然裂了一节缝,挤出几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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