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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爱情
——蘇真诗歌《六月•野百合•出走的序号》赏析

只蝶痴梦

诗人蘇真在这首《六月•野百合•出走的序号》的诗歌中,以意象的大容量,形象地呈现出主人公曾经青涩的青梅般的初恋。同时,她也呈现出这段夭折爱情带给主人公的内心失落。
第一节,诗人以一种奔赴的形象打开了诗意的空间。而她所选择的七夕之前的奔赴,却不是选择七夕这个情人的节日去见他,也是有其深深用意的。她说她将带着那个他出生时报喜的喜鹊去见他,却也从另一侧面说明,诗人是带着一种希望与吉祥的寓意去见她的初恋的。同时,诗中的主人公不止带了喜鹊,并且,还带了偶然遇到的海王,与她酝酿多年的野百合。海王,这个网络上的现代用语,是有双重寓意的。但在这首诗中主人公的所指的只是(他的口水在灯塔边手执黑色的马群),她偶然遇到的海王是一个暧昧与花心的人,而野百合的花语:永远幸福、幸福又将回来、清新、浪漫、真诚。在第一节中,诗中主人公的这次奔赴所带的三种东西颇为耐人寻味:喜鹊象征成全,海王象征暧昧,野百合象征又将回来的幸福。如此,主人公的这次奔赴有了内心复杂交织着的五味杂陈。所以,才有了“把悬崖还给悬崖/把风声还给风声,让河水做会河水”的路归路,桥归桥的一种了断。如此,主人公的奔赴目的是为了一个结果才去。是为曾经的一段感情画上一个句号而往。
第二节,诗中主人公仍然在为这次的见面做着准备。她竹篮里所带的落满灰尘的佛经以及桃枝又有了新的寓意。佛经呈现出的是主人公与那个他离别后那曾经的寂寞与孤独。而落满灰尘,又说明了那曾经用佛经打发的一段寂寞难耐的岁月已经成为过去式。却也说明主人公已然走出了这段情感的阴影。桃枝象征婚姻美满、富贵平安,并能辟邪镇宅。主人公所带的这一物品是主人公带给对方的一份祝福。不过,不得不注意到,诗人在这里用了“甚至于”。这说明,佛经与桃枝是主人公表达心迹方式的一种极端延伸。随之,诗人以两个“反正”来说明她所带佛经与桃枝的合理性。这也是主人公内心纠结与矛盾的一种另类呈现。月色如洗方正的光明磊落以及你们未知的沧桑里干瘪的早已饥渴的剪开的车票报站的声音无不透出主人公心灵深处的一种隐秘的情感信息。而诗语中的“你们”传递出的是对方的他已经拥有自己另一半的事实。继而,诗人写到了主人公与对方相见时的情景。白花花的银簪子之喻,令双方的见面有了现实的冷酷。银簪子一头是美好一头是尖锐,很形象地说明了主人公一场热忱的奔赴换来的却是对方极度防备的冷遇。“在我还没来及说出“您好”之前/你就提前放出花斑虎,假装雷声大作”。在这里“假装”却也透出了对方的不得已。这也不由令诗中主人公想到了他们曾经恋爱时闹不愉快时,对方曾对自己作出的相似的一种远离之举。“让我想起上学时课桌上,你用铅笔刀画下的/界限。七扭八歪”。
最后一节,诗人以主人公的那个”他“你排在我的后面”那曾经象征着呵护与跟随的默契排序以“断了”的方式交代出故事的结局。这种凄楚的内心苦痛,也只有主人公自己深深感受了。而“在天街之上/在断桥曾经的破音之中”的比喻,愈发地显现出主人公曾经对这段爱情所寄予的美好企望与现实的内心失落。
整首诗,诗歌繁复的意象呈现;内心情感的曲折迂回;细腻柔软的诗语质地。令一首爱而不得的爱情故事,凄美着忧伤。
附:
六月•野百合•出走的序号

蘇真(内蒙古)

我决定要在七夕之前见你
带着你出生时前来报信儿的喜鹊
带着偶然遇到的海王(他的口水在灯塔边手执黑色的马群)
还有酝酿多年的野百合。把悬崖还给悬崖
把风声还给风声,让河水做会河水

甚至于落满灰尘的佛经和桃枝
我都要带着,放在竹篮里
反正这月色如洗、方正这光明磊落
反正这剪开的纸车票报站的声音
早已饥渴,在你们未知的沧桑里干瘪
犹如白花花的银簪子
在我还没来及说出“您好”之前
你就提前放出花斑虎,假装雷声大作
让我想起上学时课桌上,你用铅笔刀画下的
界限。七扭八歪

“你排在我的后面”。这么多年你一直强调的排序
断了,在天街之上
在断桥曾经的破音之中

2023年6月11日  岚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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