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

静思

忘记在那个季节
牵手颠倒了次序
去往外婆家的山路
牵我的手柔软
甚至摘下艳红的野花
插在自己的鬓角
笑声，比鸟儿的叫声宛转

许是针线，鞋底，灶膛的灰火
许是水桶，筐箩，弯月的镰刀
风雨，寒霜，流逝的日子
一双手变得粗糙，干瘪，长满斑纹

牵着手，像牵着记忆
温习这只手的抚爱
回忆这只手的温暖
亦或重举轻落的惩罚
和别离时的凝重摆动

这只手在老去
在故乡的小路上
牵着这只温顺的手
听忧怨或重复的故事
不敢松手，怕一松手
是一世界的恸哭

这只手在老去
在故乡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