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与记忆
文／接受命运馈赠


我相信，
人与事物的肾脏是连接一块的。
我同样相信邪淫虽不可见却与光明是同质的。
等价的。

不现实的，是诗。

可以是懦夫，也可以有拖延症；
但绝不可以内心一片空白。
我会爬上城墙，又跳下来，
以此殉难。

如果来得及，肾脏，
与肾脏吸引，我没有理由抗拒。
岩石注定献出黑木。
黑木注定纳藏记忆。
记忆注定选择悲剧。肉体的某种激灵。

日影刻度是年轮皲裂。
马车的肾脏是双毂深怀阴火，于霜地轧过。
半壁山岗从云雾崩塌下来，泥石流里白玉跃动。
爱意双头蛇，必其一以尸相拖。
文字城廓，浑水淘洗葱白根羽。
幼崽不在册，蒙味的尺度
成为诗意溯源的指认方向。

我相信各个样貌的殉难，都是
悄无声息的殉难。
圣人之下，皆蝼蚁。
我相信钻黑木取火，依然有
盛大的宗教抚顶。
或忏悔或殉道的机缘。
不待，云鬓插花，表价淫欲。

我岂敢于黑木跟前傲慢称雄，
而记忆里难行寸步。割去头，
剁去尾。

逆光黑木中心，
以钢铁光年腐朽。
以磨尽双手十指骨节爬行。或退离土地……
仍然相信一切，并于之中
寄意，徘徊，哀伤……

首读，坐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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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二首

接受命运馈赠


正在靠近我的跛足木桌及其他

等待你的归期，不是一句假话。身子风中摇摆，心，
钉在木头里。
楔子醮上胶，也会松开。
红铠甲蛀虫多在虚朽处，撕裂处
钻入年轮。
这似乎是快乐的光景。可跛足的
狂想始终未伸展。绻缩
远不胜一火之葬。

然而三个屉兜的两个有零星硬币
六十岁前的粮票和布证；
有铜丝缠绕的电阻，磁线。还有S形油路空管。
小剪刀和掏耳勺。药片，钢笔，
塑料皮的日记本。
另一个没有屉子，只有边框。
断了腿连着筋。
这使我想起父亲股骨头折裂，
那条腿给布条或绳索绑扎加固。
距离很远，落伍的孤狼。

我伏案听一种不常有的声音。
看摆放有序的书或家什，
变黄，变旧。
还有未名命的事物挪步而来。
但其实，我已经不惧怕了。
手电筒，后窗，赤痣，必要时打开。
任凭虫豸悉悉索索而靠近。

点火。
一粒粒嚼细。
琥珀石头于足底取出来，在倾斜
桌面上，抵挡一阵是一阵。
连心剧痛，为照彻尘埃的
光束。


黑木与记忆

我相信，
人与事物的肾脏是连接一块的。
我同样相信邪淫虽不可见却与光明是同质的。
等价的。

不现实的，是诗。

可以是懦夫，也可以有拖延症；
但绝不可以内心一片空白。
我会爬上城墙，又跳下来，
以此殉难。

如果来得及，肾脏，
与肾脏吸引，我没有理由抗拒。
岩石注定献出黑木。
黑木注定纳藏记忆。
记忆注定选择悲剧。肉体的某种激灵。

日影刻度是年轮皲裂。
马车的肾脏是双毂深怀阴火，于霜地轧过。
半壁山岗从云雾崩塌下来，泥石流里白玉跃动。
爱意双头蛇，必其一以尸相拖。
文字城廓，浑水淘洗葱白根羽。
幼崽不在册，蒙味的尺度
成为诗意溯源的指认方向。

我相信各个样貌的殉难，都是
悄无声息的殉难。
圣人之下，皆蝼蚁。
我相信钻黑木取火，依然有
盛大的宗教抚顶。
或忏悔或殉道的机缘。
不待，云鬓插花，表价淫欲。

我岂敢于黑木跟前傲慢称雄，
而记忆里难行寸步。割去头，
剁去尾。

逆光黑木中心，
以钢铁光年腐朽。
以磨尽双手十指骨节爬行。或退离土地……
仍然相信一切，并于之中
寄意，徘徊，哀伤……

（选自陕西频道 荐稿：老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