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世那年，我还小
哭声很大，却不悲伤
似乎跟往常一样
她只是离开，不久还会回来

母亲终于没有回头
我也再不能关闭泪泉
别人一哭，就陪着落泪
仿佛一朵云，有永远搓不尽的迷惘

后来，我看到了太多悲情
却又在不知不觉中断了泪腺
前几天，一位朋友突然离开了我们
吊唁时，人人心情沉重
我也很想掉几滴泪
却只是揉揉眼眶
像在驱赶误入歧途的的飞虫

脚下留情

黑压压的，蚂蚁们很忙
路上也不少，一队接着一队向树下集结
是筹办商贸，是举行选举
还是搬运节日从低处到高处
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折服于满地黑色的自信和他信
并为此停下脚步。于之而言
我，无论是巨兽还是上苍
都应该保持足够的谨慎
此前，一片枯叶曾由死而亡
在我落脚一刹那

高考真好

坐车免费。喝水免费。交警疏导耐心
这两天真好，高考真好
更好的是，乡下来的大叔大婶
忘了麦穗发霉，麦子降价
或一袭旗袍，或大红上衣
站得麦秆一样直。谁怀里一朵向日葵
按捺不住金黄，从花束里伸长脖子
等待下考的铃声敲响

提读！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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