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的一半是聋子


黎明的蝎爪莲
看什么都是山岗 小路 河流
顶一滴露水 侧身匍匐的舅舅
不是洪荒之尸
不是林海落日
不是老虎 喜鹊 或长命灯
——在巨大牙齿闪光中同时现身

天塌下来阴影甩开之后
谬论撕破真相粗布衫
露出汗渍的堤坝 灰屑的堆积
而被庞然手掌击破耳膜
血喷出来
喷于左侧的日头 日头的哨鸣
左侧的
自大刀 碌碡 朽木茬透射的风
或别的什么事物 比如金属
肉感 流体 土地的嘶哑
舅舅 这比关闭天窗更为重要
——然而每一粒倒立的粮食
均展示出了肚脐 隐私
无视 实为与真理怒目对峙

舅舅 一直想和某些手 手拉手
站在山岗远望麦田
以及深秋的狐皮 蝎爪莲未开
这手因为皲裂 终究是击打状态
却永不出手
而交给麦芒 交给火焰
交给冰冷的石棱 和需要掺扶的
断臂母亲

不听那一部分了
以右侧肩胛和耳轮抵近事物消长
或干脆把另一侧也付将出去

是否扛住尘埃
是否残阳如血镶嵌金色边框
是否玉米抽穗了披上红缨
是否压扁时钟停止摆动
而那奔跑的山梁之上 谬误
至今毒鸠以待
恍惚 大步走进村庄
且随身携带着地陷深渊的另一半
把蛛网挂满紫藤葡萄架的分叉

舅舅的一半是聋子


黎明的蝎爪莲
看什么都是山岗 小路 河流
顶一滴露水 侧身匍匐的舅舅
不是洪荒之尸
不是林海落日
不是老虎 喜鹊 或长命灯
——在巨大牙齿闪光中同时现身

天塌下来阴影甩开之后
谬论撕破真相粗布衫
露出汗渍的堤坝 灰屑的堆积
而被庞然手掌击破耳膜
血喷出来
喷于左侧的日头 日头的哨鸣
左侧的
自大刀 碌碡 朽木茬透射的风
或别的什么事物 比如金属
肉感 流体 土地的嘶哑
舅舅 这比关闭天窗更为重要
——然而每一粒倒立的粮食
均展示出了肚脐 隐私
无视 实为与真理怒目对峙

舅舅 一直想和某些手 手拉手
站在山岗远望麦田
以及深秋的狐皮 蝎爪莲未开
这手因为皲裂 终究是击打状态
却永不出手
而交给麦芒 交给火焰
交给冰冷的石棱 和需要掺扶的
断臂母亲

不听那一部分了
以右侧肩胛和耳轮抵近事物消长
或干脆把另一侧也付将出去

是否扛住尘埃
是否残阳如血镶嵌金色边框
是否玉米抽穗了披上红缨
是否压扁时钟停止摆动
而那奔跑的山梁之上 谬误
至今毒鸠以待
恍惚 大步走进村庄
且随身携带着地陷深渊的另一半
把蛛网挂满紫藤葡萄架的分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