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屋
文/唐九歌
瓦屋深藏着我全部童年
白天把欢乐撒满田埂和山林,与
整个冬天吃不上晚饭的饥寒烙印
都真实存在,和谐统一
刻在冬暖夏凉的泥土墙上
歪歪扭扭的名字或叙事
抽取过我稚嫩的灵魂
因而时常于梦中尖叫、呼啸
故乡的喘息总在深夜响起
我想到那些含辛茹苦的日子
祖母的絮絮叨叨像漫夜的月色
涂在屋顶的小青瓦上,泛着柔光
覆盖我们,微弱又执着
父亲的沉默和母亲的叹息一样深刻
那是我步入成年才懂的艰辛
此时,曾遮挡过无数风雨的小青瓦
还斜倚在新房的墙角黯然神伤
我被它碎裂时划伤的情绪
尚需满壶乡音才可温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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