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患意识下的深情表达

——南欧诗歌《提前把该爱的人都爱一遍》赏析

只蝶痴梦



诗人南欧的这首诗里有着满满的忧患意识。他诗中的一个个“也许”意象所呈现出的是个体生命在这个意外丛生的社会中其自我内心的焦虑与不安。诗人由天空里的雨点变成灾难的石头；一只飞鸟的惊叫引发海啸；大风带着闪电击穿天空；一只蚂蚁的迁移修改地平线。这一组看似奇异的灾难意象确已在人间以另一种面目，以不同方式在人间频频发生着。随之，诗人又由远及近地写到了一片头顶的枯叶都会令我们惊愕抬头成风声鹤唳的人人自危。以上种种蝴蝶效应般的一个个由平常事件生发的灾难场景与离奇现象，不是诗人的杞人忧天，而是，当今社会层出不穷的大概率事件的现实版。这个看似平静的世界，带给社会个体的焦虑与不安，不是诗人所独有的。它像一个多棱镜，所折射出的是整个社会芸芸众生焦虑不安的缩影。而“一片声音传来，我们驻足/我们要捂住心脏”这一下意识的举动，对焦虑与不安的表达形象而准确。随之，诗人笔锋一转 ：“日子倒出的一杯杯美酒/此刻它安静从容。它从谷物/到酒杯奇异幽深，而它体内/深藏的火焰将扑向哪里/云遮雾绕”写到了生活另一面的平静与美好。就是在这种美好里，诗人的忧患与焦虑并没有放下。他对谷物酿出的美酒里深藏的奇异幽深的火焰，依然保持着某种警惕。诗人的忧患意识贯穿了他整个的生活。正因为生活的不确定性，所以，才有了诗人对人间，对自己身边的人那种：请抱紧我们身边的人/不要松开/以天空的辽阔拥抱/以山峰的重量与海拔深吻/伸开双臂，把我们前世的爱人/都提前爱一遍。”这一发自内心的末日般的深沉表达。所以，诗人才有了“提前把该爱的人都爱一遍”的极端深情的表达方式。

诗是揭示，也是反思。言众生同感所未言。

附：

提前把该爱的人都爱一遍

南欧


也许雨点会变成石头

砸向人群；也许一只飞鸟的惊叫

会牵引天边的海啸

也许大风会带着闪电击穿天空

也许一只蚂蚁的迁移

正在修改地平线

一片枯叶会让我们抬起头

我们要小心地闪身

而一片声音传来，我们驻足

我们要捂住心脏

日子倒出的一杯杯美酒

此刻它安静从容。它从谷物

到酒杯奇异幽深，而它体内

深藏的火焰将扑向哪里

云遮雾绕

请抱紧我们身边的人

不要松开。以天空的辽阔拥抱

以山峰的重量与海拔深吻

伸开双臂，把我们前世的爱人

都提前爱一遍

    南欧，应为南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