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叫山峪
<一>山峪村由来
从山西大槐树逃荒三兄弟
扎根在这个山沟里
后来就有了村名
延展出百余口邓氏家族成员
不知何时
山峪这两个字在大门街外墙上落定
为这个村子上了户口
方圆八千亩都是山峪最早的领土
从野草、丛林、荆棘中开垦
一块块土炕大小的田地
再从低凹处小河沟拦住一汪汪清水
这些卑微而又诚实的人开始筑梦
随着石根基土坯房的增添
让村庄写下了三百多年的历史
<二>山村环境
山峪座北朝南四面环山
前坡后坡长满古老的橡子树和粗大荆条
东西两座山上多枣树和茅草
登上山颠鸟瞰她像长在花蕊间
大东沟、茶树沟、后沟、渠树沟、庙儿沟像六个花瓣
紧紧将她簇拥
又像她伸出去的手脚
将这些瘦土薄田搂在怀里
与羊群、野狼、以及数不清的鸟类昆虫
共享这片天地
<三>水泉
水泉是一口有深度的井
它在村东直经不过一米
泉水清冽甘甜
像母乳喂养全村人
它又像一面镜子
让村庄里每个人心照不宣
那吱吱呀呀的挑水声
常常把夕阳压跨又将朝阳挑起
生活的份量在这里足够展示
孩子们像挑担两边的水桶
在艰苦与贫困的中摇摇晃晃
<四>小学
村子西侧从我记事起是一座小学
据传是解放前《红旗》杂志印刷旧址
解放后将这里进行改装
最早用木板搭在土堆上,成了课桌
从一年级到五年级由村里最有文化的长辈教书
周边几个村庄的孩子们翻山越岭都来这里上学
让紧张的生活有了文化气息
<五>历史人物
听老人讲我曾祖父是阜平县最早入党的共产党员
解放前曾祖父当过保定女子师范学校校长
做过察哈尔省文化部长
他也是地下党,在国民党某部担任书记
他总是被不明真相的人迫害
身心健康严重受损
解放后在保定莲池疗养
据老人传,曾祖父保留着许多与中央领导人的信件
后来被不识字的奶奶糊了布捞(音)
我小时候见过他留下的一些书籍
也叠成纸元宝玩
留下了许多遗憾
只有领导人送他的一把双刃金刚剑
传留下来,给我们不尽追忆和怀念
阜平县志里有一部分关于他的记载
他为党和国家做出了杰出贡献
是我们后辈的骄傲
许多人问我,应该写写曾祖父的历史
我也查过些资料,但都是支言片语
始终无法下笔
包括我的父亲、爷爷也没留下他过多的内容
我逐渐领悟
不追忆过去,不妄想未来,活在当下
或是曾祖父留给我们取之不竭的智慧和财富
<六>所有果树是先人最珍贵的遗产
红枣、杏扁、核桃、柿子分布在沟沟叉叉
山里的果子弥补着人们窘迫的生活
每一棵果树都会杜撰自己的故事
林下谷子、豆子相映成趣
因为遇见,相互温暖
它们能听懂细雨沥沥和收割庄稼的声音
能听到草盘下野鸡打窝劳作和山雀鸣唱
百年柿树撑起故乡迤逦
霜降时节,照亮记忆的莫过于那些留守的古树
它们像一个个老人,蹲在一片光里
如今树枝上无人采摘的寂寥
以及被鸟儿啄空的柿子,
像掏空了脏器的蛋壳
晃动着我的摇篮
梦里,一树红柿摇着秋色
总让我在故乡的土层
寻找遗失的章节
<七>走进相框的故乡
在故乡拆迁的前几天
弟弟将故乡移进相框
以便让记忆守住这空灵之影
老屋、云朵、树木所有逸出的景物
都能将我深深吸引
炊烟穿针引线
绣出每一片绿,每一朵野花
多么静谧的世界
将远方融化成一种守望,一种归属
当我回想到雄鸡清唱的那一刻
我便能感受到故乡的空旷和心底的回响
每一条山路都证明我已走过
我曾小心翼翼从荆棘中穿过
也曾拨开杂草寻一声鸟鸣
但始终放不下漫天星辰和点点灯火
放不下时令中拔节的庄稼和一树枣红
所有的一切
盘绕在我的乡愁里
悠闲时分慢慢打开自己
在心口幽居的除了来过的雨水
还有波峰和沉入谷底的乳名
<八>新生活
改革调色出新生活的色彩
像春风奏响欢乐的歌
人们乔迁新居到镇子上住进楼房
这或许是劳苦一辈人的梦想
那些带不走的小河、树木、庄稼
用旧的家居、水缸、瓦砾
还给了这片土地
转了几代人的石磨石碾
成了人类居住过的标志
走出贫困
接过钥匙开启幸福的大门
干净的卧室宽敞的客厅
似乎让刚入住的人束手无策
一个崭新的天地
像美丽的彩虹
带着梦想与愿望奔向未来
2023*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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