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夜
◎李子良
夜晚很慢。石头在天上滚出了火
与石头对话，我们还要走上
一万光年
对面墙上，蜘蛛着迷网格化管理
“听不见别的脚步，
不知道别的脚步”
胜利者一出场，就是胜利
这样的夜
月亮永远卡在乌兰浩特山口
两个老友躲在电话线里
没有什么比聊天更孤独
整首诗语言精致、凝练，有银质的光亮。诗的情志亦是如此。
静默、寂寥、空灵、神秘。诗人把造境的艺术发挥到极致。这样的夜晚很慢。是的，人的感知能力可以延展时空的距离。静下来，我们就能看到石头在天上滚火，蜘蛛在墙上造出庞大的网格系统。“听不见别的脚步，/不知道别的脚步”，这句被引起来的诗句是全诗不太易懂，但又给整首诗带来巨大张力的句子。我们可以把它理解为蜘蛛“着迷网格化管理”的说明或注脚；可以把它想象成蜘蛛捕食猎物的场景；也可以把它当成诗人的内心独白。总之，这是诗人在这样的夜晚，内心阐释出的体悟和思考:为什么胜利者一出场就是胜利者？因为“着迷”，因为它有强大的前期储备，因为绝对的专心与静定。
两个老友躲在电话线里
没有什么比聊天更孤独
最后一节诗也耐人寻味。我们常常期待以“聊天”的形式缓解孤独，其实是一种“欲将心事付瑶琴。”的心理，每个人都希望并需要被倾听，可是“伯牙子期，高山流水”之所以成为佳话，是因为并不常见。所以，最终能倾听自己的，也许只有自己。唯有心若星辰，才能免去一万光年的风尘仆仆，与石头对话，说给浩瀚的宇宙听，说给自己听。这一句“没有什么比聊天更孤独”，加深了夜晚的“慢”和“静”，并升华了诗人的孤独感和灵魂的孤绝与独立。当然，还有些许的无奈与期待。一首好诗永远都让人感觉还有很多未能说出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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