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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焱 金牌会员   /  2023-2-17 13:39  /   142 浏览 版权:保留作者信息

柏舟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泛彼柏舟,在彼河侧。髧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邶、鄘、卫都是古国名。据说周武王灭殷以后,便将纣的京都沬(今河南淇县西北)附近地区封给纣的儿子武庚禄父,并将其地分而为三:北为邶(今河南汤阴县东南),南为鄘(今河南汲县东北),东为卫(今河南淇县附近)。武王并派他的三个弟弟管叔、蔡叔、霍叔分别守卫三个地方,以监督武庚,号为“三监”。武王死后,儿子成王年幼,由周公旦执政。管叔等散布流言说“周公将不利于成王”,并嗾使武庚叛乱。于是周公率兵镇压,杀死武庚与管、蔡、霍等。接着又合并三地为卫,连同原殷民一起封给康叔,建都殷墟(今河南淇县)。

历史如是,可这文字的背后,那一群王的同族子弟,跟随管叔、蔡叔、霍叔叛周的子弟兵,他们的命运呢?在国法之下,这叛国罪,是要命的。如诗中“之死矢靡它”应该被箭射死,不能有其它的活路。十三经注注疏:“《康诰》之时,“周法未定天下,又新诛三监,务在尚宽,以安天下。先後量时,各有云为,乃谓是错也?”所以周公没有诛杀一群盲从的叛国者,按周律,要把这群人,连同家人。处以宫刑,断了子脉。但是周礼有条文:“必王之同族不宫者。宫之为翦其类,髡头而已”。为了王族的强大,王之同族犯罪,不处以宫刑,不断子脉。但要髡头。玄谓此出五刑之中而髡者。就是把头发剃成蛮族人一样,只留两耳朵一团头发,其余剃光,以此表明罪奴身份。《周礼》记载:以五刑纠万民:此五刑,与寻常正五刑墨、劓之等别,刑亦法也。以圜土聚教罢民,正谓夜入圜土,昼则役之司空,困苦则归善。

这“髡头”是很轻的五刑,这类从轻的罪犯,要坐牢,就是“圜土”,白天被司空奴役,夜则住在圜土里,如后一首诗《墙有茨》“墙有茨,不可埽也。。。墙有茨,不可襄也。。。墙有茨,不可束也。”。就是指圜土的墙上有荆棘,是人为种上的,不能扫,不可除,无法束。但这跟随叛周的子弟兵,人数众多,连坐家人,数万人之众。周朝就把这一群罪犯,集中在了鄘地,如同后世的不良井的不良人。因为是叛国重罪,按周礼不杀,不宫,只髡头。但世代有罪,永为奴隶。他们的子子孙孙,男男女女都生而有罪,男为奴隶,女为婢女。不能有财产,只能奴隶间通婚,女性会被指派婚姻,被赠赐。这群人,世代为奴。被指派做最脏,最重、最危险的活,没有财产、没有娱乐,往往一生就从事一类手艺。他们累世相传,一生精研,虽为奴隶,却是最有才华的一群手艺人。周朝八百年,数十代人,薪火相传。周朝的建筑、青铜,秦始皇的墓里,那些铜马车、那些兵马俑,也许都有他们世代相传的工艺。他们必定是我们灿烂古文明的无名基石。虽罪奴,实为艺人。

从《柏舟》开始,来吹去覆盖在《鄘风》身上千年的浮尘之土,让另外一种真象,水落石出,让一种紧贴历史,通达先人悲怆灵魂的叹惜之声,安抚他们。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泛彼柏舟,在彼河侧”。这是比兴中的“兴”与递进手法。是这群王之同族在哀叹,本处在这个朝代的中流,却被边缘化了。从王之同族沦落为世代为奴。就是诗中中河与河侧之兴起。身份、地位。一切都边缘化了。那是世代为奴,生而有罪,永住“圜土”的在河一侧。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我们坐着小船,在河流的中间,随波逐流,命运不能自主。(同邶风柏舟一样,战败亡国的亡国奴不能自主命运。这个王朝挟裹着我们,奔涌向前。只剩两边散披着长长的头发,实则是维护我们的仪颜,按律是要自宫的,那是更丑的事。我们是犯下不可赦免,该被射死的死罪。可是我们是王的同族呀,我们有种共同的母亲,她是我们头上的天神呀,护佑着我们呀,你们为什么不肯原谅我们。

母也天只;周朝还是一个迷信的时代,周的始祖后稷,名叫弃。他的母亲是有邰氏的女子,名叫姜原。姜原是帝喾的正妃。姜原外出到郊野,看见一个巨人脚印,心中喜悦,想去踩它一脚,一踩就觉得身子振动像怀了孕似的。所以这句“母也天只”跟周朝的鬼神文化有关,周朝开始从鬼神崇拜到祭祀崇拜的转变,把死去的先人放在了以鬼神平等的地位。所以这句“母也天只”相当于,这些王的同族在向死后有灵的先人求助,我们有共同的母亲,她是天上的神灵呀,我们都是一脉相传,你们为何不原谅我们呀。我们有其同祭祀的亡灵呀。原谅我们吧,你们原谅我们吧。后世的人把这句解释为“我的天啊我的娘”,这让我如何是好呢?加上我这种解释吧,另一种紧贴历史的解释吧。

泛彼柏舟,在彼河侧。髧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这句递进,从中河递进到河侧,这个群体被边缘化了。诗中用二个字的对比,就揭露了这个群体的悲惨命运。这是永居“圜土”世代为奴,生而有罪的命运。下句也是递进,引深。只剩下两边散披的头发,不准束发的,实际是让我们显眼,这我们明显而特殊,一看就知道是罪奴。我们是犯下不可瞒隐,该被射死的死罪。但是我们有共同的母亲,她是护佐我们的神灵,你们为什么就不肯原谅我们呀。靡它到靡慝,这群叛国者,也知道自已罪不可赦,罪不可隐,政权因为这群人是王之同族,就是要让这群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把他们不分男女,中间递了光头,两边散披长皮,特显于眼,世代为奴,生而有罪。用他们昭示天下,以儆效尤。从而稳定政权。于法、于情、于理从那个时代来看,都是宽容、从轻处罚了。


“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我特与靡慝是互相照应的文学手法。让我们明显特殊,到这是不可瞒隐的,该被处死的罪行。


存世的解释: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柏木小船在漂荡,漂泊荡漾河中央。垂发齐眉少年郎,是我心中好对象。至死不会变心肠。我的天啊我的娘,为何对我不体谅?

泛彼柏舟,在彼河侧。髧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柏木小船在漂荡,漂泊荡漾河岸旁。垂发齐眉少年郎,是我倾慕的对象。至死不会变主张。我的天啊我的娘,为何对我不体谅?

  余冠英《诗经选》:“一个少女自己找好了结婚对象,誓死不改变主意。”旧说多将这首诗与《邶风·柏舟》混为一谈,认为是共姜自誓之作。或以为卫世子共伯早死,其妻守节,父母欲夺而嫁之,誓而弗许,作此诗(《毛诗序》);或认为是共伯被弑,共姜不嫁自誓,作此诗(《三家诗》)。

    这样的解释太过牵强附会,于字词之理不能周全,这诗意断裂,不能通连。周礼是讲明媒正娶,这解释不附周礼,不和那个时代。而毛诗序与三家诗,更是把风与雅混,民风之诗,那来卫世子妻守节,而作诗呢?还放入《鄘风》,而这些解释得这样鄙俗。所以这些解释不敢说全错,但质疑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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