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五首
文/濮建镇
井
成功挖口深井
吸引水进去
感受了冬暖夏凉
就忘记回去
天也被诱惑下来
索性躺平在井底
青蛙没弄清水与天
可以不吃不喝的
也扑通一声跳下去
水里飘过的都是影子
不能填饱肚子
它饿得总在咕咕叫着
有想不通事理的人
也跳了下去
正好被寂寞的水取乐子
将人一会儿摁下去
一会儿托出水面
如此玩着
直至将人玩死
整个过程
井底的天
只睁着一只眼睛
没有半点反应
乌鸦
据说乌鸦是鸟类中
最聪明的一伙
它们不轻易乱叫
偶尔叫出声来
会引发民间许多糊乱猜想
它们这身黑色道袍
有着羽毛的功能
像是黑夜派来的使者
白天有副随时为人类
愿意燃烧的炭样
而到了夜里，它们
又比夜还要黑
它们的硬功夫
不是能飞多高多远
也不是善抢雀巢
而是它们的尖嘴
能叫出人心中的寒颤
更能掰扯出一枚硬果
里面的白肉来
这群家伙为了需要
还会满嘴喷粪
冬日的阳光
整日有气无力
颜白肌瘦，早晨懒起
黄昏早早睡下
一副病得不轻的样子
要它关照的草木
还能有多少活路
整片冬天的大地
一团死气沉沉
风雪停不住脚步
在忙着收埋尸体
我的衰老
我有一身水，由一具骨架
撑着，由一副皮囊包住
水也撑鼓皮囊
作为相应的回报
水有光，通过我的眼睛
投向世界，看外面水的深浅
看久看多后，我体内的水
渐渐失去了力气
开始撑不起一身的光滑油亮
我的衰老就从水开始了
药壶
千百年来
始终是这个样子
看来，人世的病
也一直
离不开草药
摆不脱水火
依旧要用药壶
熬出苦涩
治更苦的心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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