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带
文/龙平
榕树的枝杆贴近窗口,从屋檐下
我将现在的大部分时光探出
才看见昨日形成的树冠和繁茂枝叶里
鸟雀和它们的鸣叫。稍远处
去年的草坪还在绿着,草尖上
浮动着白云,慢悠悠地与我五年前
下到这个包装车间的样子迥异,白云间
仍然残留着颠倒的黑白,那些日子
正是我初入岭南时收获的生命
生命里的中年却像老式磁带,被卡得
吱吱作响,响声逆流至山的那边
越过铁路桥,隧道,和从北刮来的山风
停滞于老黄牛的脊背。我砍柴割草
光着身子在泥水平和的田里奔跑
而禾苗尚青,天,蓝得险些掉了下来
稻子和旷野都呈现得吞吞吐吐
而我,被卡在了这个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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