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一夜。
东阳是哪里?不知道。
它出现在梦里。
母亲是一张无法辩识的脸,但
我无需怀疑。她穿着
破旧的衣衫,似有委屈。
我把自己新买的衣服给她穿,她
不说话,我们拥抱,我有
难言的愧疚之心,母亲消失。
东阳是哪里?这是我醒来
想起的第一个词语。
森林的一块空地,摆着婚宴用的
白色桌椅。没有风,有
一辆蓝色大卡车停在路边。有背影
卸下水果,但水果看不见。
我躲在不远的树丛里,看无脸人偷吃
婚宴的水果。大卡车消失。
开黄色小轿车的西服男手握短枪,他
向我一步一步逼近。他是
一个特务,要射杀高处的某个人。杀手消失。
我站在一个红色木制门前,想起
自己的婚姻。门没有推开,里面有
吵架声。两个女人她们吵着一个具体内容。吵架消失。
妹妹的婚房,我把粉色的被子换成紫色。
她是再嫁?还是初婚?婚房消失。
我撕下红色木门上倒悬的福字,有乌黑的云
酝酿一场暴风雨。我走到大街上,
大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大喊三次,
大雨倾盆。父亲推着车冒雨归来。暴风雨消失。
母亲让我买东西,我提着竹篮出门,遇见三人。他们坐在城墙上,
我坐在他们中间,其中一人好似亲密,
他头发略长,柔软如丝。我抚摸他的头发,
其他二人惊厥,我不知如何解除不安,
提着竹篮回家。三个人消失,东阳落在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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