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过去与现在的滑轨上来回梭巡
--读唐不弃《我还有很多的年轻》
作者|苍凉
唐不弃这首诗更接近口语一些。但易读不等于读得轻松,诗中暗藏机括,读完之后心知肚明却又无法三言两语道出道尽其意予,由此而进入一种语言“萦绕”状态之中,当明了其良苦用心之后,始感受到一种萦绕的诗意。
标题本身就是一个经事之叹,经过之识。
“还有”意味着部分消逝。从最后的情绪持定可知,犹为看重的“还有”,是始知可贵后的侥幸或幸存之惜词。在“黄叶飘零”背景中,意识到用掉的拿不回来,没用掉的“停泊在湖边”,也将不断地被“掩埋”“浸洗”,被用掉,变成“陈旧的事物”。
好在“我还有很多的年轻”,一种怜惜之情溢于言表。
作者精心设计了可来回穿梭在过去与现在的滑轨,顺着发亮的轨道前后怅望与揣想,像在绳索上,打结,记事、发现、计划。也像在个我的天平左右两边徘徊,在左右之间寻找人生价值的平衡点。
前三节呈现生命发现,后两节是存在之追溯与瞻望。
“落叶和花瓣都去了哪儿”?换一种说法就是时间妻哪里去了。夕阳与“我”所能互相给到的是一种“打量”或互质,却无法给出对方具体答案。时间在此间静止无语,也在无语之中不断扩大着活着的寂落。现场的湖、水鸟、黄叶、夕阳、灌木既是浸染了时间光辉“独自妖娆”所在,又一再以实物形式的存在进行暗示。
当感受到“用掉”,意识到“还有”,“我”不由自主地小心警惕起来。“只要脚步足够轻”是一种自我内心提示,似乎只有这样一切都可以改变。也是对以往放任与肆意的反向操作,将着力点含蓄地指向眼前的自然与时间流逝中的现在。
《我还有很多的年轻》比较独特的地方是它有所发现,或者说是另一种表达带来的陌生化感觉,诗中一再强调“用掉”的和“等待”用掉的,让人一半叹惜一半悬空……
文本轻泻幽默,在意识反复擦拭中,语言与心理交错推进,至达一种自足自满的觉醒境界。
唐不弃《我还有很多的年轻》选自世界诗歌网〈诗日历〉读诗 · 合唱:唐不弃 遥夜栏目https://mp.weixin.qq.com/s/GYcwVNY6Lgd1l_vry4PMAA
附:原诗
我还有很多的年轻
作者|唐不弃
在湖边,看水鸟起落,黄叶飘零
我用掉了一些年轻
看夕阳西下,用掉另一些
夕阳也在用同样的目光
打量着我。打量着黄昏
更多的年轻,停泊在湖边
等待被掩埋了的相遇,陈旧的事物
在湖水里反复浸洗
落叶和花瓣都去了哪儿
只要脚步足够轻
我也可以像灌木在风中独自妖娆
只要脚步足够轻
时间的刃口,并不那么锋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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