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熟的石头,敲响地下沉睡的根
文/西岛
山火,慷慨沐浴满山树木
火苗的精灵舞蹈
窜至高处
远处的树木
有恐惧也有期待
最后一次的恐惧
此生之后再无恐惧
最后一次的期待
把一生的期待集中起来
掷出最后一粒色子
舞蹈旋起的风像滚烫的摇滚乐
随性扭动的肢体陆续加入
这沸腾的山地舞池中
几岁的,几百岁的都被
乐声中红色的海洋包裹
如同新人入洞房
一只刚冲出火海的鸟儿沉重地坠落
它爪握着的小鸟拖累它双双殒命
最后一次殒命
也不可能死于火海两次
除了木炭和灰烬
只有焦土和悬崖侧边的树
伸出虬曲的长臂无动于衷
鸟雀的族人心中怨怪
崖树未必狠心
它只是在坐禅
风走过,灰烬处
雨水,也来,光顾
留下烧熟的石头
敲响地下沉睡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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