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经常往返的地方
为寂静欢喜的
杂草、报废车辆与遗落的种子
多年来相安无事
它们在这里已经许久了
旧厂区的老平房
有我们越来越低矮下去的父辈的身影
一个闯入者,如你如我
为找寻一声鸟鸣或
向晚落日里的余晖
不断往返这里
一群不知名的鸟雀
从隐秘的绿丛中
一下子
飞到高大的杉树上
◎画押
事后,他们说
检查组在隔壁副食品店
搜了很久
她浑然不觉
正如那些淤泥性的结石
就是这样进入她的胆囊
生长过速的骨质也是
检查组从她的日杂店
带走一些白色塑料制品
像带走一些破坏分子
她靠门而立,罪人一样
签名画押
◎后遗症
亲爱,关于这一天
我曾做过很多次设想
如果我们都老了
开始担心过于光滑的地板
你在抬腿与落地之间
来回练习
每抬起一步就像悬停棋盘上
迟迟不能落定的棋子
即使饭后刷碗,你也不会忘记
留意有没有多余的动作
其实我一点也不在意
你多抖动了一下的指头
是不是正好触碰了
我的弦,而我
会应声一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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