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隐喻

————百定安诗歌《马》赏析

文/只蝶痴梦

  当生命被豢养，肉体与灵魂都被囚禁。这失去自由，养尊处优的生命，其内心将会有怎样的茫然与悲哀？
————题记
                                                                                                        
当我偶然地读到诗人百定安的诗《马》时，立刻就被他诗中营造出的沉闷气氛猛地撞击了一下。我似乎与诗人看到那匹马时的感觉一样，也是在瞬间，如同遭受了一次点电击，来了一次身体与灵魂的颤抖。强烈的场景感仿佛一部影片的投影，一匹马赫然出现在人们面前，他摒弃了景深镜头的运用，而是直接来了一个特写。马厩里的一匹马与主人公来的一次近距离接触，这次接触的后果竟是主人公的颤抖。主人公看到了马，马到底有没有看到主人公？他（它）们是不是来了一次目光的交流？诗人并没有交代。主人公为何会颤抖了一下？这无疑是诗人给读者留下的一个悬念。
“马厩里的这匹马
当我一眼看到它
为何还是颤抖了一下”

  诗人在第二节，他的镜头摇向了马的主人。而马主人喂马的一连串动作所透露出的信息不由会令人玩味。他抱着一捆草，踏过草地，扔进铁皮的马厩里，喂它。这看似再平常不过的动作里，却有着诗人暗藏的深意。我们应该注意到的是马主人踏过的草地，以及他将一捆草扔进铁皮马厩的动作。马主人是踏着草地进来的，这就说明马厩外面就有这匹马俯首可以吃到的草，但是，马主人不给它俯首就可以吃草的自由，而是把它囚禁在马厩里豢养。以施舍的方式“扔”给它吃。铁皮的马厩是冰冷的，主人的动作是冰冷的。所以才引申出了下面的两句“当它把头伸出铁窗向主人张望/那么忧郁，冰冷”。才有了马的目光的忧郁与冰冷。继而，诗人将这种冰冷，用蒙太奇的手法推向了高潮。“那么忧郁，冰冷。仿佛/一个人的侧影，一张羞愧的人脸”。在这里马脸与人脸的镜头切换。令这首诗的外延有了更加辽阔的空间。而这个生命的侧影，以及他的羞愧，是一种被奴役，被奴化的悲哀。这多像太多社会人的缩影。
“主人抱着一捆草，踏过草地
扔进铁皮的马厩里，喂它。
当它把头伸出铁窗向主人张望
那么忧郁，冰冷。仿佛
一个人的侧影，一张羞愧的人脸”

  诗人在第三节写到了马对吸它血的牛虻的反应，但这种觉醒与反抗仅仅停留在一个响亮的喷嚏震飞一群牛虻的悲哀里。如此的庞然大物，在反抗时 仅仅可以震飞一群小小的牛虻？而对囚禁式的豢养却已是只有忧郁与冰冷的神情了。看来，这匹马已经被奴化到麻木。紧接着，诗人又将镜头摇向了马厩之外的松林，摇向了松林之外广阔的道路与大海。但是，诗人却用画外音式的表达说出了马被囚禁式豢养的蒙昧与无知，“它一无所知”。因了马目光的短浅，因了它被封闭的视听，才令它被囚禁的灵魂永难觉醒。这是对人类社会存在现象的揭示与无奈。
“那么响亮的一个喷嚏。震飞
一群牛虻。松林之外就是
广阔的道路和大海。对此
它一无所知”
纵览全诗深沉，内敛，语言的转承开合独居匠心。诗意在诗语之外，隐喻的内涵不言而喻。 沉闷，窒息是这首诗的基调，偶尔些微的一点希望的波澜，仿佛黑夜中的一点明灭的星火，转瞬即熄。诗人在本诗中通过对一匹被豢养的马的感同身受般的体验，深度揭示出被囚禁自由的可悲。引申出梦想之于生命的至关重要。被豢养的囚禁不是最可怕，失去梦想才是生命最悲哀的万劫不复。

（附）马

◇百定安

马厩里的这匹马
当我一眼看到它
为何还是颤抖了一下

主人抱着一捆草，踏过草地
扔进铁皮的马厩里，喂它。
当它把头伸出铁窗向主人张望
那么忧郁，冰冷。仿佛
一个人的侧影，一张羞愧的人脸

那么响亮的一个喷嚏。震飞
一群牛虻。松林之外就是
广阔的道路和大海。对此
它一无所知

提读精彩

诗人在本诗中通过对一匹被豢养的马的感同身受般的体验，深度揭示出被囚禁自由的可悲。引申出梦想之于生命的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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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梦泉版主，问好，遥握

谢谢萦之老师雅赏。问好，遥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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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豢养的囚禁不是最可怕，失去梦想才是生命最悲哀的万劫不复。

谢谢黄土层老师雅赏鼓励。问好，遥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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