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叉主义”的“奥妙”
   －－读打火机《封建之美》


作者｜苍凉


《封建之美》是描述钓乐之诗。借以讽喻现时代的“失乐园”之痛。
文本重点描述了一个场景。因为这个场景“与苏武牧羊”有三个相似：

一是有风
二是有乌云
三是有玉米哗哗声

平常之景。却可能正是已经丢失的（怀念的）景象。
苏武的加入为三个相似之景增添了穿越的味道，也是因此，这种描述指向了回忆，是丢失的以前。
当然“苏武牧羊”的加入不止此一点。如“身后的乌云显出一种封建之美”此句一出，不管是风、乌云，还是玉米哗哗声，就超越了自然之景象本身的寓意，还有另一层意思。这是这首诗的诗核，在时代和历史的交汇处独具个人风格的发现，如令人想到苏武的坚执信守、分封制度背景下被规范的纯粹简单的人群关系及文化道德约束、热爱自然之声的田园生活等等。

天空一闪一闪的
又拍了几张划时代的照片

由此可以感知，“我”非常的自然之象恰似历史中某个时间点上的苏武之象的瞬间叠加，被看重并被特别呈现，像有某种神秘力量回到原地或在叠加到“我”身上时，是有意识地举行了一个“划时代”仪式，“历史在倒片”，重新回到以前的开始。
这样的钓鱼人是从历史之河中钻出来的，浑身泥草，举着杆子的形象丰满可想象，气质可触，有立体之象。
最后回到题目：封建之美。从历史的深水之中没有钓到鱼，钓出一个空，虽有相似之象，却无苏武牧羊之境。一个“封建之美”道出言外之美，溢出之美，画面反转的想象之美。
美，不可言传，只可意会。
打火机说：“我们只有在原野和荒漠中，才能感受到历史的沧桑”。
又说：“应该是言外之美，并不是说封建制度之美”。
又又说：“实际上，文革时期，苏武这样的例子很多”。
又又又说：“中国的这些礼德确实产生在那个时期吧（指封建时代）”。

在写法上，这首诗是语言、思想和意象多层交织的交合体，具有佩阿索式的“交叉主义”“奥妙”。当我们开始阅读，在语言的带领下，先切开皮肤，然后再切开皮下脂肪，打开肌肉，进入腹腔，同时切开子宫，看到胎儿并娩出胎儿，再回头一一倒序缝合时，文本所呈现出的所指的和意指的、现在的和历史的、时间的和空间的、现场的和怀念的、景物的和心理的，在互相交织错杂之中分层存在，每一层都有独特的组织和情状，每一层都有时空进入通道，层与层之间互为融和与逸出，形成绽放式的多彩纷呈的诗意状态。
但是，它们却都有机地存在于一个独立的简洁的通透的统一的文本形式中，给我们一个错觉：我们一拿到手并捧读就可以完全明白和把握。然而，随着手术刀不断地划开组织，逐层深入，皮肤、肌肉、器官、血管、神经一一呈现，终于见到一将在一声啼哭中哇哇面世的婴儿时，才明白每一次兴奋都太早，而回过头来，再次一一“缝合”的过程，才是快乐和忘我的，读者融入到语言所创造的新鲜生命的欢快之中。


原诗：

封建之美

作者｜打火机

我举着鱼竿
从芦苇荡出来
这场景与苏武牧羊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首先是迎风
衣服和头发随风飘扬
二是身后的乌云显出一种封建之美
之后是玉米地
一阵哗哗声
像历史在倒片，天空一闪一闪的
又拍了几张划时代的照片
我没钓到鱼

提读问好……

欣赏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