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月光
文/管一
那时候的月光在乡下随处可见
每个起夜的人都能捡到大把的大把的
没有人会特别珍惜 随手一扔
又回到黑暗中继续入眠。有几次
我看到院子中的猫 眼睛在炯炯发亮
好像就是月光的一部分。偶尔
在月光下赶路 从另一个村子跑回家
月光就会显的特别亮 手里的电筒
完全就是形同虚设。那些年的夜晚
月光就是最好的伙伴 不离不弃。
后来 有天晚上我讲给女儿听
她从十一楼的窗口探头向外面看了看
并没有发现我所说的月光 然后
失望的又回去睡了。其实我早就失望了
我失望的是城市居然不需要月光。
当我偶尔在夜里出行的时候
月光会在城市的聚光灯下显得畏畏缩缩
一幅可有可无的样子 就像
刚进城时的我们 显得那么犹豫。
可是 这些城市月光看着依然那么熟悉
这可能是从乡下借过来的
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 等我们都厌倦了
这座城市 我要带着它们回到乡下去
回到一只猫的眼睛里 让那只手电筒
继续形同虚设。
2022年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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