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拜登握手的讲台上】
羌无笛
北卡罗纳农业大学神奇的一幕
发生在三十年前,即2022年4月14日
总统读完稿,独立讲台上
把79年的身体扭向右边并伸出右手
对准稀薄的空气握手,然后下台
只有他知道那空气里是谁
可能是特朗普,或者普京及泽连斯基
抑或是军工体免费酒精的附带品
总之,相信墨非定律的人
每年都到这个讲台,与空气握一握手
【虎态】
羌无笛
他夜读孙子兵法,听远东狮吼
他不说老虎,说狮子
一直在沉睡
他还是言中了两百年后的事
抗美援朝是虎年
中印战争也是虎年
西沙保卫战还是虎年
拿破仑在地下会不会翻来覆去
[桥]
羌无笛
这些构建是隐形的
隐在厂区、校门、军营或菜市场
倘若突发揪心事件
零件们会神奇地聚合
会把心尖大的功能凝结成
墩基、桥台、梁件和桥引结构
即刻跨河、越江、上海
它不输送麻木和软弱
它只输送湿漉漉的眼神和逆行的微笑
【黄昏的脚步】
羌无笛
所以,卸下一生的虚荣
会轻下来,轻得天空都住进了眼中
那个长袖漫舞的女人
一直是半遮面,一直能嗅出点点
碳烧味、奶油味
你感觉脚步不在地面
在下一秒,一双老布鞋穿上了黄昏
【笔锋上的春天】
羌无笛
自然,是一支倒立的毛锋
雪,是一张走梦芳华的茫茫宣纸
颜色在枝苗上拥挤
人们视而不见
人类渺小得经常被笔尖颠覆
谁在顿、挫、折、转
南山留白,三月的腰肢有些柔软
【登山记】
羌无笛
上山,近似于加热过程
山下多了氤氲
日出是次日对我的奖励
这个时候日月小仰
都在脚下,都在等我矮下来
悄悄把山色踩回人间
[夜曲]
羌无笛
一条河是一条船的长调
一根钓线是一条河的休止音
夜深人静,站在渤海
尖三角的阳光变成了椭圆形的月光
黄河是站立的
所有的星星都踩响月色
从海拔五千米
涌进眼底,澎湃如万架钢琴
[夜行列车]
羌无笛
楼宅夜白,五月是一趟佛系列车
驶过垂手鞠躬的背影
那枚乳色玉盘已经入坐水田
一圈一圈印儿,都有一个毕恭毕敬的插秧人
加持一行一行入梦的绿皮火车
载着穷人家的年夜饭
载着枕边几次吞声的愧疚
驶过童年,驶入父亲丰收的皱纹
【关于铁】
羌无笛
沉下来,不想说白昼
说说黑夜吧,说说上面尖状的轰鸣
这些神击,人类听不见
锤打出来的星星分布凡间
它们是我穷山沟里一闪一闪的钉子户
它们是八九点钟淬火的麦田
【芒的方式】
羌无笛
这类草,长耀眼了就成为芒
也就是常说的光芒
落到地上都是生命形状
阳光会被月牙反刍
牛羊的胃里都有辽阔的芒
人类是一个隐喻
芒叶的宗教形式是粽子
心灵被抽象成诗歌
但骨头都保持着芒种的姿势
【良医】
羌无笛
这口药罐的最新配方是
朱砂、龙骨、牡蛎、茯苓各半钱
泽连斯基的悲情半斤
约翰逊保卫波兰的口气一两
斯托尔滕贝格的废话两克
拜登的干咳三声
外加,两碗乌东的眼泪、一瓢难民的尖叫
用北溪一号油气煎熬15天
坐上华沙的米格29
端进北约喋喋不休的圆桌上
【浮生】
羌无笛
他是存活于战争的一个幽灵
在阿富汗他活了30年
越南也活了20年
但在格鲁吉亚只活了10天
科索沃活了78天
利比亚活了8个月
伊拉克活了7年
叙利亚乖乖地快11年
他的超级奶爸是北美大帝
他希望在乌克兰活得长一些
[病毒时代]
羌无笛
弗拉基米尔,跟普京一般硬朗
带有贫民传习的抗原体和情绪爆点
千万不要说“山河无恙”
他会开骂,表面却胡子八叉衰给导演看
明知肌体被巨噬能量侵蚀
他还是恭敬独立广场的拥抱表演
即使“国破家亡山河碎”
他天天拼命两个词:战斗!武器!
时至深夜才会想想黙克尔
怀念一个女人斗而不破的柔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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