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选择”和“真诗意”
--读方世开《一张白纸》
苍凉
舍与不舍在这里是一个假命题。
写与不写,之于处在“现在”的人是一种伪选择:在时间上,不写属于过去时,已证明的“遗憾”;写(的结果的唯一性)属于未来时,未证明的“遗憾”仍然是遗憾(过去证明了的未来)。人只属于现在,没有过去与未来。不管“不写”还是“写”都是遗憾,是不能两全的选择。
不能两全的选择要不要选择。
在不可逆的时间线上,“现在”的人执着于“不写”和“写”是没有标准的选择答案的。不能避免可能带来的“可惜”。貌似都不可取,无法理性选择。但恰恰是这种“不理性”在以感性占据“核心”的一首诗里,带来了无法言说的极味趣道。
作为个体的人,是一次性的。将“一次”看成“现在”,就可以说个体的人永远没有“将来”(沈天鸿语)。一张白纸显然针对的是“将来”。对“将来”表达舍与不舍和写与不写,是处于“现在”的人由“过去”种种,设想未知的“将来”的种种的一种考虑,是“现在”的人对于未来的期许与不安的表达。因为只有一次,格外看重“将来”,因为肯定的“过去”肯定会产生“可惜”的“将来”,令人犹豫不决、迟疑不定。这种人生的常态萦绕、时时侵袭“现在”,这制造了把握着“现在”的人诸多无法弃绝的遗憾:
一张白纸,究竟是写还是不写
我还在犹豫,一生,已悄然过半
设疑是这首诗的故意。把一个“假命题”当“真命题”,把一个“伪选择”当“真选择”,在真伪之间形成了巨大的张力空间:“写”与“不写”都是遗憾,都是错误(其实写与不写都得写),你“写”还是“不写”?人生在世“写”有写的不能弥补、“不写”有不写的无法改变,你更看重改变还是弥补?答案其实已有,人生不是一张白纸,人自在明白,剩下的只是过来的遗憾与叹息。
诗写浅明白朗,自然天成,有掷地发声金声玉振的音律效果。质感的疑与AB面的答与不答都隽永明白晓敞悠长。
附:原诗
一张白纸
方世开
一张白纸,不写点什么
实在可惜了
一张白纸,写上几个字
实在可惜了
一张白纸,究竟是写还是不写
我还在犹豫,一生,已悄然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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