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评诗三首
文/梦的门
我被卡在时间的窄门里
文/曹兵
我被卡在时间的窄门里
我放弃了繁杂而冗长的叙事
铁皮屋,玉米地,白杨树
成为过去
现在,抒情的部分,在枯草堆上
等着春天
而我,无所事事,有长长的空白时光
只有一场大雪,让我不浪费时间
必须有足够的白
能掩埋群山,村庄和高出人间的事物
仿佛世界的最初
我唱起赞歌,如新生
在时间的窄门里
我厌恶活着的自己,我迷恋活着的你们
梦的门简评:时间,对每一个沉思的人来说都是得心应手的器皿,像玻璃酒杯,透明,可以随手拿起把玩或放下。有时使它充满,有时把它倒空。而对于诗者,回忆或者展望,都要通过“现在”这道门而进出。“现在”是一道窄门,也像是两个湖之间的堤坝。在堤坝上散步、观望,像夫子在川上,有感而发。诗人在写诗的一瞬间,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又是感受者。诗思在通过时间这道窄门时,诗人充当了一面多棱镜。所有的意象投射进来,又折射出去。如此纷繁,要“有长长的空白时光”才能梳理,一场大雪是对这个期限的延长和填充,用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篇幅来容下这许多沉思默想和浮想联翩。内心波动来波动去,却只是一场白日梦,连自己都厌烦了,倒羡慕起他人来,因为他们活得真实。结合时节,十月,北方漫长的冬天才刚刚开始,诗人触景生情,写下这样的诗,倒很贴切。
原野
文/张建军
我想挪开雪的话题。去说思维里的钉子
是树就有旁逸斜出的枝桠
视线被它们的指向,诱惑到天边
夜是原生的
白昼需要耗费多少能量点亮
梦的门简评:人的思维像树的生长,因为受到各种引诱,常常显得散乱而不够专注,不够深入。所谓“雪的话题”,容易使我们想到雪落的方式,铺天盖地,装点万物,而不能长久。人的想法是不是也和这雪差不多呢?一时心血来潮,就给事事物物镀上一层晶莹的白,不久后又会受到污染。钉子则不同,有一股倔劲儿。用“夜”来对应“原野”,要点亮它,使它五光十色,进入诗意的状态,是诗人的理想,也是每一个写诗的人时常推石头上山的写照。石头推上山后还要滚下来,夜点亮成白昼后终究又会返回。不管是普通人还是诗人,都要做这样的努力。一方面像是在重复无尽的苦役,另一方面又像是在延续幸福的追求。难得的是乐在其中。
故乡的雪花
文/董雅丽
说起雪花,就想起五郡沟里荒芜的芦花
想起,村前屋后蝶飞蜂舞的五月的槐花
三强从建筑工地的高架上,像一朵雪花
飘下来。静静地落在村东头的墓地上
春天太短暂。像雪花一样的花很快凋零了
像雪花一样的人,很快也消失了
而我对故乡,故乡一朵雪花的生疏
离得那么远,那么冷的风吹过
却热泪滚烫
梦里,常在母亲头顶的一层晃白里
撞疼一朵雪花的暗影
梦的门简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看到这些渺小而又可爱的生命,轻盈地活着,活在角落里,也活在枝头上。一群群,结伴而行,又或者,独自飘零。平凡而真实,亲切如自己的一个个影子,顾影自怜是难免的。在这首诗里,诗人抓住这雪花、芦花、槐花所共有的特征及差别,和人事联系起来,使读者在观察人事的同时,获得一种精神上的通感,本质上有共通的东西。人如芦花,如槐花,如雪花,经历过什么,拥有过什么,最后剩下了什么?柔弱里那一丝坚韧,一缕淡淡的清香,以及最后,那最后的寒凉,飘逝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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