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玻璃

董欣潘


如果没有一个人在那里拭擦
反复地擦，谁还会记得
这里曾有一块偌大的玻璃

以我目测，距路口约数十米之远
是一处新街区：新楼高宇，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灯影变幻莫测
它近于微尘而远于繁华
冷眼旁观中，将过往一切尽收眼底

玻璃已擦得够明亮了，天光之下
能看见一粒粒尘埃和它们的轻
偶尔路过的人突然侧脸
看过来，便看见反方向的另一个他

而那个擦玻璃的人，不管晴雨天气
一直在擦玻璃，有那么一刻
我甚至觉得她似乎擦的
不是玻璃，而是自己

玻璃亮了，人心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