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西部，把灵魂交给你（组诗）
  
文 | 华子

《在阿尔金》

赶一片流云，到阿尔金山
高是冰川的耀眼，低是黑颈鹤的盘旋
而我无法倚着半灌树的弯势
饮一口沙子泉的水

蛮与荒，能见一只盘羊就够了
冷与寒，“早穿皮袄午穿纱”也未必丢人

到了阿尔金，开不了口的，是对面的山崖
被惊吓的兀鹫，夜晚又谨慎地飞回来
而雪鸡，断断续续的低音调
是人间的苍茫

在阿尔金，雪原占据的空间
尚无一缕烟火挽留乡愁。神赐予的安宁
月亮开始下坠。仿佛这里
一群脆弱的生命，毕生抬着盛大的天空
 
《西行》

往西，女人的羌笛在河西廊道幽怨
而我需要仰视，才能看见一座山的高度

在祁连山，白鹈鹕的
披针形羽毛，点缀在疏勒河的胸围上

善良的九色鹿
一路张望，将青海来的女人送回家

有时大风，有时大雪
有时祁连山的盘羊在经幡下散步

就看见南麓的天然牧场了
 
《大巴山，棚民屋》
 
用灵魂搭建的木屋，属于巴山的棚民
用脚印丈量的山路，是背篓盛满的淳朴
经幡的祈祷，远在在西峪口看雪
奔跑的野山羊，忌讳一只大鸟的传说
 
有梦在鸡鸣寺流连忘返，有商队穿过阴平古道
但没有驼铃说出巴山腹地土坯房的孤单
 
留守的老人不羡慕山外的繁华
“野人溪”的野人把自己交给“亢谷”的夜晚
就再也看不到月亮在重叠的山峦行走
静谧或流泉不断
一只猕猴恍惚中丢失了充饥的果子
 
轻缓的蜗牛，吐纳出沉稳的呼吸
土坯房的梦魇，午夜时拧亮一盏灯
细雨在葱绿间跳跃，亦在峡谷里奔跑
于是，小鸟惊悸，家犬骚动
“跳鱼潭”的涟漪也觊觎了棚民屋的平安
 
静看万物，颠簸的蜀道也乱了方寸
它像亲人般承载了经年的疼痛，亦在任劳任怨中
握紧时光，如果你接近，会无语
如果你离开，它就在那静静的卧着
 
《巴蜀，一盏黑夜里的灯》

是切开夜晚的手指，还是黑夜
散落在人间的一颗星星
在川东，巴人总是勤勤恳恳
把沉寂的苍茫   以崖柏的姿势，提着一盏隐约的灯

以草木之心一次次仰望
我已习惯在梦想的日子
讨要一片片山水，一丝丝
从巴山南麓蜿蜒出去的风
我把你唤着巴蜀
把你内心写在纸上的秘密
喊回流浪在外的眼神

一盏温暖的灯，需要细节和时间
修饰它的静
需要背篓里的淳朴和善良
在夜晚，隐现静谧的美

很暗，很暗的光线
是我发现了你，还是你引领着我
还是黑夜拥在怀里
只给巴人，叫醒那条倦怠的山路

《美丽的賨人谷》

如果我与你说到宕渠，说到賨人谷
说到他们的英雄夕仲
和美丽的姑娘度灵 如果能赶回清风下的渠江
听一听波涛爱上一个土著的民族
你肯定不会相信，一个活在远古的传说
也曾有过千年的凄怨

神祗庇佑的賨人
注定在渠江流域刀耕火种
这个小小的部落，繁衍成长
这块土地，养育了男人的强悍，女人的美丽
而神灵总是布下一场场纷乱
延续着浩淼的沧桑

在一本《舆地纪胜》
我认识了身穿战袍的賨人首领
知道了巴渝，胸口上的渠江
一位女子的等待，像黄花般凋零
他们本该在洞窟中生儿育女
在彩亭上看歌舞升平
而一次次伐纣的烟火，湮没了原始的生活

如今的川东，再次提到宕渠，賨人，汉阙
巴山蜀水，你还有多少秘密藏而不露
 
 
《背篓》
 
家，是大山身上的一粒纽扣
我常想解开，把童年的懵懂放出去
看不尽的石子路，麻绳似的弯了又弯
云上的鸟，说不清河中的水草
长出几缕梦想
这个早晨，迷雾缭绕。三三两两的背影
在阳光漏不下来的路口
谈论背篓的结实

母亲弯着小腰，酷似春风里的蜜蜂。此时
除了院子里的井檐
我能说出的，也是母亲的背篓
它寂寞的蹲在廊口。它曾经像云一样出入山中

现在母亲要走四十里山路，赶往外面的市镇
而它，将摇摇晃晃贴在母亲的后背上

巴山是川东携着的家园，每一户人家就像悬在空中的灯
背篓是山里唯一移动的风景
它无所谓世态的苍凉。安静于装满惊喜的日子
更不因为外面的世界而谦卑
看似简单的背篓，虽四面漏风
但母亲一直喜欢，离不开它
把城市的浪漫，把想要的一点点搬回家

背篓很轻，也很重。至今我还记得
那个雨天，它让母亲抬不起头来......

《达古，卡斯达温》

有别于现代歌舞的“卡斯达温”
是一场民间祭祀的舞蹈
999块长方形牛皮,经文缀满吉祥
而9颗铜铃，似乎更有霸气
将整个达古高高举起

冰川的寒气，驱不走氐羌系舞蹈的热情
我想：“卡斯达温”有多少秘密
多少雄壮和迷狂，在阳光下
在浩荡的冰川里，穿越黑水扎根于世人的眼球

铠甲、长刀、戈矛、火 药枪
一支刚中带柔的身体语言
每一次演绎
注定是翻江倒海，拍岸惊涛
而一旦融入，尘世之旅，疲惫之心
宛如浪尖上飘摇的舟楫
孤独后，泊进温暖的港湾

卡斯达温，民族“活化石”的象征
将一个世纪平铺，将一段传奇别在冰川
而我，一次仰望的热爱 看清了达古蓝天的云

注：达古自然保护区位于中国阿坝羌族自治州黑水县境内，东经102.44.15-102.52.46，北纬32.12.30-32.17.06，系罕见的现代山地冰川。达古自然保护区面积632平方公里，其中游览区规划面积210平方公里，是镶嵌在中国西部国际旅游区的一颗璀璨明珠。

自提，加帖

在阿尔金，雪原占据的空间
尚无一缕烟火挽留乡愁。神赐予的安宁
月亮开始下坠。仿佛这里
一群脆弱的生命，毕生抬着盛大的天空

《西行》

往西，女人的羌笛在河西廊道幽怨
而我需要仰视，才能看见一座山的高度

在祁连山，白鹈鹕的
披针形羽毛，点缀在疏勒河的胸围上

善良的九色鹿
一路张望，将青海来的女人送回家

有时大风，有时大雪
有时祁连山的盘羊在经幡下散步

就看见南麓的天然牧场了

有梦在鸡鸣寺流连忘返，有商队穿过阴平古道
但没有驼铃说出巴山腹地土坯房的孤单

静看万物，颠簸的蜀道也乱了方寸
它像亲人般承载了经年的疼痛，亦在任劳任怨中
握紧时光，如果你接近，会无语
如果你离开，它就在那静静的卧着

从巴山南麓蜿蜒出去的风
我把你唤着巴蜀
把你内心写在纸上的秘密
喊回流浪在外的眼神

一盏温暖的灯，需要细节和时间
修饰它的静
需要背篓里的淳朴和善良
在夜晚，隐现静谧的美

如果我与你说到宕渠，说到賨人谷
说到他们的英雄夕仲
和美丽的姑娘度灵 如果能赶回清风下的渠江
听一听波涛爱上一个土著的民族
你肯定不会相信，一个活在远古的传说
也曾有过千年的凄怨

在一本《舆地纪胜》
我认识了身穿战袍的賨人首领
知道了巴渝，胸口上的渠江
一位女子的等待，像黄花般凋零
他们本该在洞窟中生儿育女
在彩亭上看歌舞升平
而一次次伐纣的烟火，湮没了原始的生活

如今的川东，再次提到宕渠，賨人，汉阙
巴山蜀水，你还有多少秘密藏而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