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写在诗集《归隐》出版之前
//也牛
一、书名的由来
“空”与“有”相对，意为空无、空虚、空寂、空净、非有。一切存在之物中，皆无自体、实体、我等，此一思想即称空。亦即谓事物之虚幻不实，或理体之空寂明净。此思想，尤以大乘佛教为然，且空之思想乃般若经系统之根本。
空可大别为人空与法空两者。人空，意谓人类自己无其实体或自我之存在；法空，则谓一切事物之存在皆由因缘而产生，故亦无实体存在。小乘佛教所说之空，系观察分析一切事物而入空，故称析空观。相对于此，大乘佛教则针对小乘佛教之析空观而另立体空观，即观一切存在事物的理法之当体即空之法。
又小乘仅见‘空’，而不见‘不空’，故被称为‘但空’。大乘则不仅见及一切存在悉为空，且兼及不空之一面，故称‘不但空’、‘中道空’。盖作一切法皆空之观者，称为空观。空非虚无（偏空），观空就是发现真实之价值，故真空就是妙有。反之，将‘空’视为虚无，则称为恶取空。
《楞严经》是我国禅宗依奉的一部重要经典。自唐以来，仅是它的注疏就有一百多种，至于寺院内外的诵持讲习则更为普遍，有名的“楞严法会”就是据此建立的。《楞严经》全称《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十卷，由唐代般剌密帝译出。经中主要论述了“根尘同源，缚脱无二”的理论，以及“二十五圆通法门”。以“耳根圆通”为一门深入。
何为“耳根圆通”？传说，在过去无量劫以前，有一位观世音出世，观世音就从它修行，这位观世音进行“闻思修”，由耳根闻声熏习成金刚三昧，与佛具有同等慈力，能有三十二变化身，为救度众生，随时随地应化显现于人世间。观世音即由耳根圆通法门，修证而得无上大道。
尔时观世音菩萨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世尊，忆念我昔无数恒河沙劫，于时有佛出现于世，名观世音。我于彼佛发菩提心，彼佛教我，‘从闻、思、修，入三摩地’。”
三摩地者译为三昧，其义为定慧等持。三摩地中的定叫“奢摩他”，又译为“止”；三摩地中的慧又叫“毗婆奢那”，译为“观”；所以毗婆奢那又叫慧观，或观慧；以有慧故能观，且能观故得慧。因此，合而言之，“三摩地”又叫定慧等持、或止观双运。观空止寂悟无生，是我们修行的终极目标，是入佛的知见，成佛的根本！
鸣，本义是指鸟类鸣叫，后来引申为一般的鸣响。
本诗集取《空鸣》，其意至此，已经不言自明了！
后来考虑到，《空鸣》一诗，是出自我2014年11月发表于《诗刊》（下半月）上《归隐》（组诗）中的一首，又感觉“空鸣”二字常人理解起来太过于“无物”，在朋友再三的提议之下，故将书名最终更名为《归隐》。
而前面这一部分关于佛禅“空慧”的思想和阐释，刚好符合这本诗集收录的诗歌作品，多是现代禅诗的特点。机缘巧合，就用在此，不再更改了！
二、写诗的饶益
既然诗集的名字已经取好，接下来就该谈谈写诗的意义了：也就是，我们终其一生写诗究竟有什么饶益呢？刚好在手机微信群里看到刘年的一篇谈“下辈子还当不当诗人的”文章：这篇文章是著名诗人刘年在诗集《世间所有的密密》出版前写的有关写诗的零距离分享：
“除夕夜，他们边看春晚边打麻将边吃菠萝蜜，我悄悄对妻子说，心慌，想去张家界写作了。元宵节，刚吃完团圆饭，我又对她说，心慌，想去张家界写作了。两次，都有雨和烟花。一个人骑着摩托在漫天春雨和漫天烟花中赶路的时候，觉得人生也是一场盛大的花事。从永顺到张家界，89公里。在永顺，他们叫我阿福，我微笑点头，圆润得体。到张家界，进了无事溪边的柳园1501房间，关上门，打上反锁，喝了咖啡，开始坐在电脑前修改诗歌的时候，就成了刘年——多疑、冲动、自大，笔下有刀斧，眼里不容沙。反复地修改，出了书的也改，大多数的修改，还是做减法。减掉冗长、做作，减掉戾气、恨意，减掉暗器和毒素，让诗歌往简洁、自然、野性、隽永方向去。与此同时，诗歌也在修改我，也是做减法，减掉社交、朋友、欲望和琐事，方向和诗歌大致一致，往简单、自然、随性处去。经常几天不下楼，只要米袋里有米，冰箱里有辣椒和干鱼。
“前些年，只喜欢秋天的萧瑟。觉得春天太闹，脂粉味太浓，夏天长痱子，冬天又长冻疮，现在，四季都喜欢了，只要是时间都喜欢，失眠的垃圾时间也喜欢，巴不得一天有三十九个小时。晚上看书，点起了蜡烛。烛光比灯光要柔和得多，烛光下的万物，有古典油画般的明暗，而且那种垂泪的越来越短的样子，很适合写诗和改诗。写不出来的时候，盯着她看，也不觉得刺眼，盯久了，她不好意思一样，会动一动。最近总爱念叨这两句诗，念经一样念。‘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拿皇冠，换我诗人的头衔，都不干
看看盛唐的李家，富丽的宫殿
墙，比监狱还高，看守，比监狱还多
弑父淫母、杀兄灭子，比监狱还黑
若一个人骑着摩托走柴达木盆地
大内高手们，有一百种方式，让我的头
先于落日落下
……最重要是，诗人可以去做
上帝曾经做过，但又没有坚持下去的事
赋予丢弃的事物，以光芒
赋予沉默的事物，以倾诉，甚至召唤
赋予失魂落魄的，以灵魂
赋予漂泊的灵魂，以骨肉、体温和力量
赋予绝望的，以希望"。”
对于诗人来说，这便是写诗的“好处”了。
说穿了，写诗跟打麻将、钓鱼、跳广场舞有什么两样吗：一样是爱好，一样是折磨、一样是清贫、一样是苦与乐、一样是业与受而已，而已矣！
三、“出版”与“发行”
诗集出版完全是自己的事。作为一个纯粹的民间诗人，又写的是野路子诗歌，不入流那种！
为了给生命留下一丝痕迹，供自己擦拭。供喜欢的人翻找。
发行谈不上，有喜欢的就自己来取。
当然，不送捡垃圾的和收荒匠。他们用心不纯！
送可送之人。
送有经历之人。
送有痛感之人。
送开悟之人。
不送神，不送大神！
四、最后说说现代禅诗
弟子问：“什么是禅？”
六祖慧能说：“妄念不生就是禅。”
弟子问：“什么是定？”
六祖慧能说：“坐见本性即是定。”
本性就是不生心。定就是面对各种情境心如如不动。无论际遇好坏顺逆，心都能达到八风吹不动的境界。
禅，即是珍视每一时、每一物、每一刹那当下。禅者的心像一面镜子，永远只映现当下。
自公元六世纪，禅走出印度，与中国本土的儒道思想水乳交融地结合在一起之后，就形成了独特的中国式的禅宗。
禅与中国诗歌的结合，就形成了诗歌园地中的一个奇异品种──禅诗。
而现代禅诗，就是用现代诗的形式和表现手法写作具有禅味、禅境界的现代诗歌。它将禅的意趣智慧，在新的诗歌形式中呈现给世界。
《归隐》就是这样一部现代禅诗集。写诗犹如参禅，阅读即是修行！一册在手，犹如深山，情趣无限，自得得乐。
若真如此，心满意足矣！
也牛/于新都龙藏寺
2022-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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