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文\华子

1.
黄昏，用少有的安宁挤在草垛下
因为有小雨，扛着犁铧的背影
再一次
挪了挪肩膀。老槐树老了，乡下的风
比城里的风快，只要点灯
整个村庄，像在天空晃动
温顺的样子
时而露出窗口的脸庞
时而一把伞
在路口焦急的，像民谣里亲热的期待

2.
我借了草垛下的空地
看刚隐去的咳嗽
我知道雨水并不大。还有
三两只麻雀，瞧着远处的风景
刚犁完的田地
议论四月凿好的沟渠
野堇菜长在池塘的脊背上
小口的风
喜欢点地梅。好时光，好日子
属于南方红肚兜的平凡女人
她有个好名字
属于娘家带过来的桃花

3.
黄昏稳住瓦楞上，冉冉升起的炊烟
我离开鸭跖草，蓝色的温顺走向村庄
我知道，一滴雨水的轻盈
可以自带潋滟
相忘于旷野
野堇菜、点地梅、鸭跖草
这些无所求的欢愉，葱绿得的人间，处处纤巧
有人在雨中狡黠，提一篮桃子
我懵懂。灯火次第明亮
与黑暗纠正疲惫的心态

4.
被偏见分解的乡愁，从黄昏的腹部
攀上老槐树的枝头
雨水嘀嗒，撑伞人啊！
臂弯里挂着风声
长命锁的锈迹，不再思忖蝴蝶结的快乐
时光保留的纯朴，简单到一次茶几上苹果
爱就蓄满了怅惘
低眉的眼神
停留在灯盏上，也停留在一条河流上
也许，那盏灯火不够照亮大雁要去的远方
但够我们相依为命
摇着自制的风车，喊娘
飘在人间的萤火，落在窗台
一定是想家的缘故，一定如我
惦记那咳嗽喊出的炊烟

5.
雨还没有退去
画蝴蝶的孩子，画完翅膀的扑打
问天空何时长出童话来
村庄一直有着隐忍的胸怀
低着善良的额头
槐树老了，留不住鸣叫
也不能把讲故事的老人，从土堆里叫醒
雨继续飘着，突然感觉
一切与我有过纠结的人和事也老了
模糊不清的记忆
一位母亲露出憔悴的脸庞
说蝴蝶在回家的路上

6.
被时光弄疼的瓦罐
适应雨滴之声，流向远方
黄昏降临时，本该霞光万紫
而此时，细雨霏霏
一把晃动的雨伞
握不住民谚里的相逢
黑暗缓缓上升，葱绿在野外安详
唯一不用洗涤的石头
让箴言变得乏力
鸟无处可寻，皱纹要去的地方
蛰伏着里里外外的苍茫
炊烟飘起又落下
犬吠再没有冲动的表情
深下去的小路，自演一个人的舞台
不与人说

黄昏，用少有的安宁挤在草垛下
因为有小雨，扛着犁铧的背影
再一次
挪了挪肩膀。老槐树老了，乡下的风
比城里的风快，只要点灯
整个村庄，像在天空晃动
温顺的样子
时而露出窗口的脸庞
时而一把伞
在路口焦急的，像民谣里亲热的期待

刚犁完的田地
议论四月凿好的沟渠
野堇菜长在池塘的脊背上
小口的风
喜欢点地梅。好时光，好日子
属于南方红肚兜的平凡女人
她有个好名字
属于娘家带过来的桃花

相忘于旷野
野堇菜、点地梅、鸭跖草
这些无所求的欢愉，葱绿得的人间，处处纤巧

也许，那盏灯火不够照亮大雁要去的远方
但够我们相依为命
摇着自制的风车，喊娘

村庄一直有着隐忍的胸怀
低着善良的额头
槐树老了，留不住鸣叫
也不能把讲故事的老人，从土堆里叫醒

鸟无处可寻，皱纹要去的地方
蛰伏着里里外外的苍茫

炊烟飘起又落下
犬吠再没有冲动的表情
深下去的小路，自演一个人的舞台
不与人说

此为大众杯大奖赛优秀奖作品

好佩服还能写长诗的作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