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的火车与孩子
火车停在铁轨上，它在等待
从另一个方向而来的另一辆火车
与它失之交臂。在大山深处
一条铁轨一分为二。谁都别想跑得太快
我坐在七月闷热的车厢里
象等候一段光阴，前来将我拔苗助长
我今年六岁，还有一个多月
我将背上书包，向一个少年的身份
大踏步挺进。这是心仪已久的事
车窗外是川南的植被，大多数是楠竹林
它们看见一个满头大汗的孩子
在一个绿色的容器里，兴高采烈
一个众所周知的问题
天色未明。起得最早的人，背上
沉重的行李，走在通往学校的方向
他们同样是每日里睡得最晚的人
这些麻雀一样的背影，羊群一样的背影
我经过他们身边，总有一种疼痛
但我说不出、找不到痛处的准确位置
真正的麻雀和羊群，要晚一些
才会出现在湖边的林间和青草的山坡
我想起小时候，我们有很多时间
认识天与地，认识毫不修饰的春夏秋冬
那时候有教鞭和戒尺，我们首先
要学会反复咀嚼，人这个字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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